待进了顾连卿的卧房,解开衣衫,却见后背上已然现出一块颇大的淤青,紫红的渗出了血,显然磕得不轻。
之前徐毅多问那一句果然有用,这位李太医一看便知是专长于此,不消片刻便察看好伤势,推拿了伤药,将伤处处理完毕。
“二皇子,您这伤说轻不轻,说重倒也不重,大概是撞到了凸出的石块,背上某处骨头稍稍受了些损伤。近日还是好生修养,切莫大动,静卧为宜。”李太医交代好,便背起药箱慢腾腾地走了,徐毅要送,吓得他连连摆手,“徐公公,老夫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您再折腾一回,您请留步。”
徐毅也不强求,转身便回了顾连卿房内,自小随侍的宫女帮着顾连卿换了衣裳,正扶他缓缓趴到床上。
“主子,您这是怎么弄的?”锦禾本是瑗妃身边的宫女,自小看着顾连卿长大,看他受伤,自是心疼不已。
怎么弄的?脑中又浮现那人的模样,顾连卿摇头不语,心中却是骂了声:孽障!
远在尹府的尹修莫名打了个喷嚏,浑身哆嗦了一阵,尹夫人见了,忙问:“修儿,可是冷了?”又唤仆从进来,“再加个火炉来。”
尹修对着燃的正旺的火炉烤着手,问尹太傅:“爹,我看大师兄摔得不轻,我去给他送点药吧,师父前几回给的伤药我这还有不少呐。”
想起那事,尹太傅叹气,“也好,明日便去吧,好好给二皇子陪个不是,唉——”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还有一章(づ ̄ 3 ̄)づ
☆、 探病
晚间,尹修在那间据说他自小住到大的厢房歇下了,外间还歇了个又据说是自小与他一同长大的小厮,名唤阿左的。初见时,尹修玩笑道:“阿左?那你是否有个兄弟叫做阿右?”
彼时阿左尴尬地红了脸,摇头说不是,尹太傅咳了两声,道:“修儿,阿右是咱们府上的管家,阿左的爹。再说,阿右岂是你叫的?他可是与我一般大。”
尹修:“······还真有啊,嘿嘿——”
因着到了新地方一时适应不来,夜半三更了尹修也没能睡着,便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胡思乱想。
想大师兄伤的重不重?现在还疼不疼?又想,明日去送药他会不会给他吃一记闭门羹?想着想着,本以为能睡着,结果却是越来越清醒。
一个骨碌翻身趴在床边,尹修冲外间喊:“阿左,你睡着了没?阿左?”喊了几声没回应,怕是这房间太大,阿左离得远没听见,便又加大了音量喊:“阿左!睡了没?”
许是黑夜糊住了尹修的脑子,也不想想这大半夜的,任是哪个被他这样喊还能有不醒的?何况是这样锲而不舍的喊。
可怜了好梦正酣的阿左便这样被他喊醒了,迷迷瞪瞪地披了件棉袍便爬出了捂得暖烘烘的被窝。进了内间,阿左打着哈欠问:“少爷,您有何吩咐?”
“我睡不着,你帮我想想办法。”
这话问得阿左一愣,直问:“少爷您以前不是最爱睡觉来着?如今怎会睡不着?”
“我认床,睡不习惯。”尹修表现的十分无奈。
“这可是您睡了十几年的床,怎会睡不习惯?”
“甭管这个了,总之我就是睡不着,你快给我想想办法。”
阿左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少爷,我觉着,您以前用的那法子就挺好,多念叨几遍二皇子,想想待会儿梦里兴许能见着,这不就能安心睡了吗!”
尹修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咙里,只觉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阿左,你记着,我与二皇子清白的很,以前那些事儿你都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