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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旱鸭子,看林森柏就知道。
一下水,四肢不管怎么划都划不到能产生浮力的地步,手掌是抓水不是拨水,脚掌是扒水不是踩水,鼻子里突突往外冒泡,腮帮子鼓胀犹若溺毙的尸体,扑腾扑腾像只称砣一样直往下沉,这就是旱鸭子的标准。
咪宝烦心地揪住一条大裤衩的裤腰,将某人提出水面,哭笑不得地看着某人屁股露在水面上,头和腿都还埋在水里,努力地学青蛙,心里只有一个字:笨。如果一定要说四个字,她会说:笨得可爱。
中场休息时,咪宝喝光瓶子里的水,靠在泳池边,虚踏着水,任凭半裸身躯漂浮在水面上,“你就是个没有运动细胞的人,除了跑步,其余一概不行。我就没见过游泳越游越沉的,光见裤衩漂,不见人在哪儿。”
林森柏抱着救生板坐在太阳椅上,怒视夕阳,樱桃小嘴瘪得像个摘了假牙的老太太。沙滩裤s-hi漉漉地垂在她腿间,胸前虽有浅绿比基尼上装一条,却不如没有。“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丢浴巾。准头很好,正盖上咪宝的脑袋,被咪宝拿来擦头发。
“哟哟哟,”咪宝踏着蓝色马赛克阶梯步步出水,均匀体态在夕阳中素裹金装,“生气了?颓废了?自尊心受挫了?晚上去哪儿吃饭?”
林森柏愤愤转脸,本想怒吼几句,然而西面来的夕阳镀了咪宝一肩明灿灿的绚烂,南面来的热风吹裹咪宝玄黑x_i,ng感的泳衣,东面来的椰林香气令她想起咪宝海洋似的温柔,北面来的海浪背景一样衬着咪宝白皙无瑕的腿间皮肤……好吧,她不生气,不颓废,自尊心没受挫,晚上不知去哪儿吃饭……“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好了。”旁边别墅有几个结伴游玩的富家子站在楼上对咪宝吹口哨,林森柏急忙拉着咪宝闪进屋里,关上门,合起窗帘,“今后要用一个加强连的人把你看起来,不然太危险了。”
咪宝不以为然,她反倒更关心林森柏有没有被人觊觎了去,“我可没钱雇人看你,一切靠你自觉,那个莫茗梓对你企图很大,你给我当心点儿,我听会馆的客人说她是个疯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
关于莫茗梓,负面新闻很多,正面新闻没有。自她入驻b城,大小风云不断,几乎到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林森柏早察觉她动机不纯,但这种不纯来得突兀,无从究其根底,先前只以为不与她合作便万事大吉,谁知她竟欺上脸来,大大几亿资金干什么不好,偏偏把心思都用在了打压对手这种不赚钱的事情上。众家猜不透她心思自然不愿妄动,再顾及她那比郝君裔还凶猛的背景,想妄动的也不敢造次了,法院是人家开的,搞不好家产就被一冻二查三充公了——山外青山楼上楼,b城小,连带的b城人民也造次不得。
“我躲着她,她就是个疯子也不能当着莆摇!绷稚柏脱掉滴水的大裤衩,走进洗手间,坐在马桶上看着被水泡皱的双手,“诶!对了,你有空的话问问高姐,看大筠有没有让猴子们移民的打算。”
咪宝站在洗手池边,扑去脸上的泳池水,均匀揉一层卸妆液,三十秒后用洗颜皂洗掉,接着补了一遍保水凝r-u,“你要干嘛?猴子才六岁,大筠不会希望他们离开身边的吧?”
“你只管问就是了,万一大筠想呢?没几个人希望孩子在国内之乎者也地背来背去到头就算考上清华北大也不被国际友人承认的吧?”林森柏扯纸的同时眼里乒零乓啷闪过一卡车鬼心眼。
196——唉——
艾美的大堂很有特色,直窿窿的一堂捅到海边,大堂客座两侧都有水,水又通水,景观渠经过一个狭窄的分水过渡,不消一步距离便又到了顺着大堂走向延伸向海滩的规则带状游泳池。泳池阶阶向下,水的颜色逐渐变深。如果有人自认身材够好,五官够正,心脏够强,进而想要体验安吉丽娜朱莉那种步步出水的明星感,则完全可以从沙滩处的泳池尽头入水,用自认最优美的泳姿游过深水区,在中水区起身,再用自认最优美的步姿趟过浅水区,一直顺着水,走进大堂……哦!人间奇景,有请芙蓉小姐!
林森柏怂恿咪宝这么干,可咪宝闻言,抓着她的领子就把她往池边推,边推边威胁,“你是攻啊,你给我做个示范嘛,来啊来啊!”吓得林森柏哆哆嗦嗦直蹬腿向后退,嘴里嚷嚷不敢了不敢了,手还怕怕地抓在咪宝的牛仔短裤裤腰上——好在她不是攻,她要是攻的话,攻们都得争先恐后地死一遍去。
年里酒店住客不少,她俩旁若无人地闹,围观群众就着灯火瞧好戏,林森柏窘迫地红了脸,咪宝也不是真要把她推水里去,见她实在可怜便于心不忍地松了手。
可林森柏是谁?她是在师烨裳手里活着过了几个月的人,怎么可能吃这闷亏?嘴角一抿,她嘿嘿干笑两声,膝盖顶向咪宝膝后,两手顺势一推,围观群众只听噗通一声,一个穿着磨旧牛仔短裤黑色紧身背心的大美女以及其自然的姿势“躺”进水中。
“哈哈哈哈,让你威胁我!看谁给谁做示范!”林森柏站在泳池边,捧着肚子笑得无比放肆。她以为咪宝一定会满身狼狈地从水里站起来,以各种方式还击向她,于是多疑地向后退了一步。可咪宝入水后只随意抖了抖身子,调整了姿势,稍微向下沉低大概半米,很快便并拢双腿,微展双臂,像个十字架一样仰面朝天地浮升起来,非但浮起来,她的脸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