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枕溪一只手摁住她后脑勺,另一只手捏住她下巴,低头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
肖瑾先是闷哼了一声,接着没声音了,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木枕溪毫无技巧地或许称之为报复的粗暴的亲吻,她的双唇被揉弄得红肿,甚至被嘬吮出一丝疼意,心里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只手自觉搭在木枕溪肩膀上,无力地揪着她的衣襟,想要得到更多。
木枕溪却偏了一下肩头,似乎想避开她的手。
肖瑾会意,主动将手放开来,乖觉地垂在身侧。
木枕溪更生气了,摆出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搞得她不是在和恋人接吻,好像是在强暴似的。
这次她是真的误会了,肖瑾不至于接吻都要这么卑微,就是一时太高兴了,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
木枕溪想在肖瑾唇上咬一个和她一样的伤口出来,张了嘴,露了牙齿,叼住了一小块皮肉,想用力的时候却迟迟下不去嘴,最后只轻轻地施了一点力,算作薄惩。
心里气恼交加。
她这近似情趣的一咬,反而让肖瑾心跳狂躁,后知后觉地滋生出一股冲动来。她抬手勾住了木枕溪的后颈,舌尖自微启的红唇探出来,在木枕溪尚未完全关闭的牙关轻舔了下。
木枕溪:“!!!”
她差点就没能忍住当场回应她!
但她也没拒绝。
肖瑾睫毛颤得很厉害,唇瓣使了点力,贴了上去,啄了一下。
木枕溪灼热鼻息喷在她脸上,依旧没回应,肖瑾感觉到了她的温度,又啄了一下,这次她睁开眼了,眼睛里晕了一汪秋水。
“我可以吗?”肖瑾问。
她的嘴唇红艳艳的,很漂亮。
木枕溪视线落在她唇上,心里想着:亲都亲了,现在这会儿再说是不是太迟了?自己要是说不可以,肖瑾会再次退后吗?
箭在弦上,还能引而不发吗?
于是木枕溪冷着脸拒绝:“不可以。”
肖瑾觑着她的神色,似乎在判断她这句话的真假。刚刚木枕溪是骗她的她知道,现在她好像是口是心非?那万一不是呢?
竟然真的引而不发了?
木枕溪气结,说:“不可以,你没听到吗?”
肖瑾握住她落在身前的一把长发,看她一眼,小声说:“可刚刚是你先主动的。”不能撩了就跑吧?
她还委屈上了?
木枕溪气得快跳起来,最终只从鼻间发出一声冷哼,偏开头不再看她。
肖瑾还想吻她,她差不多确定木枕溪就是口是心非了。人迟疑着靠近,却在下一秒看到她唇上流血的伤口,肖瑾那一口叨得挺重,后来木枕溪的对待又很粗暴,那个口子一直在往外渗血。
肖瑾捧着木枕溪的脸颊,温柔地将她伤口的血一点一点地吻去。
木枕溪虽然没有如愿,但总算不是毫无寸进,渐渐消了气。
“你家的医药箱在哪儿?”肖瑾指了指她的嘴唇,不好意思地说,“可能要上药。”
木枕溪默然起身,去卧室找来医药箱。
肖瑾跟屁虫一样缀在她后面。
木枕溪回头:“你干吗?”
肖瑾讪讪:“没什么。”
木枕溪眯了眯眼:“那你一直跟着我?”
右手边就是洗手间,肖瑾灵机一动,拐了进去,说:“我上下洗手间。”
木枕溪板着的脸在她进去以后破了功。
肖瑾坐在马桶盖上,按着自己发软的腿,时而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她那段话真的说对了,这段感情就是由木枕溪主导的,不过不是想和就和,想分就分的问题,而是另一个,木枕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肖瑾回想起今早上从出门一直到现在,她就被木枕溪牵着鼻子走,一套接一套的,脑子里就没有一段冷静下来思考的时间,木枕溪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故意不让她冷静思考。
她搓着自己的手,一边深呼吸冷静,一边却鬼使神差地想到:其实这样也不错。
爱情本身就不是一件理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