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不小心……我故意进了一个恐怖组织的老巢。“秃鹫”你应该听新闻里说过吧?他们其实一直在塔尔东北有个据点。不过你别担心我,后来阿吉特他们把山洞给炸了把我救出来了,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炸|药是你的?”林木问。
jiy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问题。
“枪也都是你卖的?”林木又问,“你还卖些什么呢?直升机?坦克?迫击炮?”
jiy突然明白了。
他知道了。
他不能见光的那件事机长已经全知道了。
他突然明白机长为什么突然地远走,又突然不再想跟他说话,最后突然地失去了笑容。
任何一个他所熟知的正常人都不会想跟一个军火贩子刀尖上舔血讨生活,被国际社会三番五次地痛骂,最后死在异乡,都不能出半点响动——不然人人拍手称快。
更何况机长,在南部三国服役多年,自然最清楚军火生意跟当地政局波动、民不聊生的关系。以机长正直的作风没有立刻将他捉拿归案,他已经应该感恩。
“你……介意吧?”jiy低声问,声音轻得好像在问自己。然后他自嘲地笑了笑,“机长,知道了。我配不上你。”
他连他的手都不敢碰,这下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的副驾驶座上,小心翼翼地往外挪了挪,生怕不经意间触碰到林木。
他的宝贝,他所唯一真正想要过的宝贝,马上就要离他而去,消失在云层里了,而他连伸手抓住他、请求他留下都不能够。
他没有资格拉着他同自己一道沉沦。
jiy半晌沉默,攥住手中的白衬衫,直到手指尖感到生疼。而他想的,只是担心林木自责。
“林木,林机长,你别介意。我喜欢你,你没有错。这事翻篇了,我绝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你……千万别介意。我不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可你是好人啊。你是千真万确的好人,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好的人。你千万别觉得自己有错。你知道,丧心病狂的人,比如我这种人,也有偶尔开眼的一天,比如遇见你那天。”
“你不解释吗?”林木问他。
jiy摇摇头,看着即将离去的机长,伸出的手悬在空中不敢触碰,最后落在了那条牵系生命的安全带上。
林木看不清他低着的头,只看到他紧紧攥住自己安全带不想放手,肩膀抖了抖。
“林老师,我爸去世前我考的c16。过了好久,我都忘了。这个仪表盘是干嘛用的?”jiy带着鼻音问,依然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