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点点头,反问:“那又怎么了?没什么啊!”
薛妈妈叹气:“你怎么就那么天真啊?”
“那不然呢?”薛凌好笑道:“他们都已经是各自有家室有家庭的人,而且都是顾家爱家庭的人,不会乱来的。”
薛妈妈沉了下脸,正色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认识之澜也好些年了,他绝不是那种会乱搞的人。薛家人都是正经人出身,家规也严格,像之前阿衡闹出来的事,也就他那么一桩,没听说过其他人会。”
薛凌笑了,问:“那婶子烦恼什么?连自己的枕边人都信不过?”
“唉……”薛妈妈压低嗓音:“她怀疑之澜最近常常跟蔡云烟私下见面。那天回去后,之澜问她怎么跟蔡云烟认识。你婶子实话实说,说他们夫妻是你的好朋友,几年前是你介绍她去省城看病的。你叔就一直追问,问到最后你婶子烦了,问他跟蔡云烟究竟是什么关系。你叔解释说他们以前是恋人,后来不得已分开,人海茫茫也失去了联系。”
薛凌蹙眉问:“既然叔叔已经解释了,那婶子还纠结什么?”
“她担心之澜会跟那个蔡云烟旧情复燃。”薛妈妈答。
啊?!
薛凌一听就忍不住想笑,道:“你直接告诉婶子,不要胡思乱想。之澜叔都快可以当爷爷了,云烟姐的儿子也二十多了,也是快可以当奶奶的人了。我敢保证——他们都不是那种人。”
“保证你个头!”薛妈妈睨她一眼,解释:“他们现在常常私下见面!你婶子都快成了闺中怨妇了!”
薛凌眨巴眨巴眼睛,惊喜问:“妈,你还懂‘闺中怨妇’这个词啊?”
薛妈妈翻白眼,道:“你婶子早些时候还在问,说你当初知不知道这个事,为什么没跟她说。我还跟她信誓旦旦解释说你年纪轻,当初的事都三十年了,你又怎么可能知道。”
“我也是听爸爸和三伯说的。”薛凌淡定道:“不过都已经是陈年往事,没什么好说的。人生在世,会认识好多好多的人,有些人在你生命中扮演很重要的角色,随后便消失无踪。茫茫岁月里,可能会再遇到,也可能到死也碰不见了。聪明睿智的人,一定会让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珍惜现在,期待未来。蔡姐和之澜叔都是那么聪明冷静的人,不会做出伤害家庭的事的。”
“你相信他们,可你婶子不相信啊!”薛妈妈苦笑:“她现在疑神疑鬼,差点儿就要闹上蔡云烟家里去了!不仅这样,她今天早上还跟你之澜叔吵架,听说连锅碗瓢盆都摔了。这不,中午只能出来外头吃,单位宿舍里头都没法吃了。”
“这么严重?”薛凌眯眼猜测道:“他们见面顶多就是关切彼此的近况,叙叙旧话。你要劝婶子不要小题大做,伤害夫妻感情。”
薛妈妈忙不迭点头:“我也是这样劝她的。她和之澜几十年感情了,还有两个儿子,难不成就那么容易被一个遗忘在角落里的旧情人打败?她怎么就那么没自信啊!”
薛凌没好再说什么。
“你倒是说一句话啊!”薛妈妈道:“你说这该怎么办!”
薛凌狐疑问:“关我什么事?我什么都不知道,让我怎么帮?只要之澜叔好好哄一哄婶子,跟她解释清楚,不就得了?有什么难的!婶子也是奇怪,自己老公三十来年了,难道还不了解?至于这样子闹吗?人家蔡姐跟廖老板的感情也是好得很,家庭和睦,简直就是模范夫妻、模范家庭来着!”
薛妈妈点点头,“那——那晚些时候之澜如果过来,我就说一说他。”
“对。”薛凌低声:“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事关之澜叔的面子,不好太多人掺和。你是他的嫂子,你可以说一说他。我是晚辈,实在不好说长辈们的私事,对吧?你就跟婶子偶遇的事说了,然后说一说他,让他得去跟婶子解释清楚,好言相劝,哄一哄她。你可以建议,也可以批评,我这个晚辈就不好了吧?”
“确实不好。”薛妈妈想了想,道:“还是我来吧。你跟之前一样,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薛凌慢悠悠掰着橘子吃。
一旁的薛妈妈仍是心不在焉,不住往外头张望,“也不知道之澜今天会不会过来?早上跟媳妇吵了一大架,心情肯定不好,指不定不会过来。”
薛凌低声安抚:“不要急,有些事情不能火燎火急处理,尤其是像这样的事情。”
“好好好。”薛妈妈点头:“听你的!听你的。”
一会儿后,护士来量体温,随后记录了数据。
“傍晚时候要测一下胎心,有什么问题立刻去护士站报告。”
薛妈妈忙应好。
又过了一会儿,小铁头牵着他的妈妈来了。
小家伙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脸也洗干净了,加上顽皮灵动的笑容,看起来精神面貌很不错。
他妈妈梳了头发,很削瘦,脸色苍白,身上的衣服虽然老旧,却洗得干干净净,拾掇得整整齐齐。一双眼睛很温柔,性子也很恬静。
“我听护士小姐说,你姓薛。薛小姐,你和你的爱人是我们母子的救命恩人。请受我们母子一拜。”
“不不!”薛凌忙罢手,喊:“别跪别跪!不来这一套哦!我不喜欢!”
薛妈妈笑呵呵道:“不用这样子,真不用!”
他妈妈自我介绍:“大姐您好,薛小姐你好,我叫朱阿春。这是我的儿子,叫陈铁柱。附近的人都喊他‘小铁头’。”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