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那些袭击者们进行了一场完美的破袭战,好像用优越的人数和武器装备虐杀同类,对于人类来说似乎总有那么一些特别的刺激性,让他们乐此不疲
目光扫过那些僵硬的遗骸,我的四条触须在下颌上慢慢爬动……
虽然情况有一半是在我的计划之内的——
人类有个俗语叫做趁火打劫,思考者阁下告诉我们这是行动的一个良好的指导,不过实际上要掌握时间并不那么容易。就像现在,我本来是准备旁观这个村落毁灭的过程的,这样就有时间获得猎物而完全不需要动手。
是的,如果没有特别的必要,最伟大的灵吸怪,思考者卡特泽耶克和主脑细节阁下,都不建议我们亲自动手狩猎。
这是由我们特殊的居住环境决定的。
据我所知,这个世界上的,我的大部分同类,都并不与智慧生物们混居——在他们的眼中除了灵吸怪之外的所有生物都是低劣的存在,不值得交流,只有被食用和奴役的意义,而相对应的,那些生物们则将灵吸怪视为以他们为食的怪物,天生的敌对者。所以,我的同类们喜欢留在地底的深处,靠近温暖地心的幽暗地域,与黑暗精灵,或者灰矮人为伍,也以他们为食物和奴隶。
而不知道幸运或者不幸,我和我的一小部分同胞是灵吸怪常态社会中的例外,因为我们生存在勃艮第城里。
勃艮第不是卓尔,或者矮人,甚至侏儒的地下城,而是一座地表的城市。人口的九成以上都是人类——说到这里,或者有些怪会认为我们非常幸运,因为我们等于生活在食物的海洋中,闭着眼睛都可以予取予求。然而事实上我得告诉他,那正是我们的不幸之处。
因为勃艮第是我们的居住地,但不是我们的餐厅所在地。
如果有怪想要就近在城里面寻找吃喝,他很快就会知道,那里的餐饮费用有多么高昂——高昂到任何怪也只能支付两三次。
你控制不住你的,那么第一次会被罚做苦役一年,第二次十年,第三次,死。
我不知道这是谁定下的规定,但是我知道,它如今已经是我们必然要遵守的法律。
所谓的法律虽然看起来不过是一种条款,但却总是会有一种强大的威力来保证它的实施。这就是我的理解——在看过一个管不住自己的同胞被活活炙烤成干燥标本的时候,我就完全理解了这个意义。
而对于我们来说,真正的幸运是,这个原本被称为‘帝国’的国家,正陷入一场分裂的战争之中,而勃艮第,却又正好拥有一个很特别的地理位置——实在是太特殊了,它原本就在两股水火不容的势力的交界线上,而随着另一个叫做图米尼斯的趁虚而入地攻击了帝国,这战斗很快就演变成了互相吞噬和角斗。拜这场战争所赐,我们收集到了大量脑食的库存。
当然,这一次我的运气确实不怎么好。但人类似乎有句话叫做‘功夫不负有心人’。所以在周围转了几圈之后,我发现我还是有收获的——广场旁边有一口井,而井栏旁就坐着一个活人。
虽然看上去距离死亡也不大远了。
这个有了一些年纪的雌性没有穿着衣服,所以清晰地露出了身上的三道巨大的伤口,血和泥土混合在一起,暂时止住了他继续失血,不过她的两腿之间的地方却似乎被塞进了一根木头一样的东西……我记得那里应该是人类的生殖系统的位置,不过那木头似乎对于生殖没有什么作用,反而更接近于一种宣泄情绪的手段,已经洞穿了她的部分内脏,
我看了一眼就知道,如果我不管,她只要几十个呼吸之后就有可能要死去——
不过,请不要误会我所谓的‘管’的含义,我当然没兴趣治疗她,也没有那个能力,但这个女人的头颅生长得很不错,前窄后宽,很对称,虽然并不是十分浑圆,但内部的脑灰质应该是很丰富的。
仔细端详着那颗令我胃口大开的头颅,我在她面前站住,从空间袋里拿出了个用红铜做的罐子。
这是脑罐,用来装脑食的炼金术工具,大脑放置在罐里就会丧失意识和知觉,但可以无限期地活下去。
比较有趣的事情是,这东西本来是给我们自己用的——每个灵吸怪的最终目标是加入主脑后死亡。被剥夺这一资格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最糟糕的……但灵吸怪多少免不了客死他乡,如果在带回主脑前腐烂了,主脑就不再接受它,这被视为巨大的浪费。为了防止这样的悲剧,脑罐被发明了。
而我这个是进过改良的,它不但有储存脑食的功能,还可以直接将猎物的头打开,把脑食放进去。只要我把它套在目标头上,等一会儿就行了。
这个改良是伟大的卡特泽耶克做出的,他称之为‘自动化’。
“你,你离我妈妈远一点儿……”
尖声的喊叫让我转过头,审视着那个发声者。
他大约只有四尺多高,沾染着血迹和烟灰的身体看起来异常的纤瘦——虽然灵吸怪对于肌肉的看法是适当就好,但这个生物在我看来根本就是骨瘦如柴,但他现在却举着一根跟他的手臂差不多粗细的木棒,胡乱的挥动着。
太过大意了,竟然被一个这样的家伙潜到了这么近的地方。如果是一个真正的刺客或者是魔法兽,说不定就很危险了。
不过看来我比较幸运。这个家伙是个人类的幼生体,没有多少战斗力,思考方式不完善——这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