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m等宁楚格一走,绥敏就笑着亲一亲兰馨。兰馨知道她身体不好,显得格外乖巧,甚至放下了手里的特穆尔,让花容失色的乌丹抱着。
绥敏心里舒坦:“兰儿喜欢宁公主么?”
兰馨歪着脑袋想了想:“喜欢,宁姐姐好和气。”
绥敏就笑着道:“那以后你可以多和宁公主一块儿,哪天想找宁公主玩去,额娘就带你去长春。”
兰馨先是一喜,随后就担忧地抓着绥敏的袖子:“额娘身体不好……”
“不碍的。”绥敏把她抱一个舒适的姿势,“不过兰馨得答应额娘,去西三所瞧三公主也罢,去长春找宁公主也罢,不可瞎玩闹,若是她们静下心来读书写字,你就不能撒娇。”
兰馨撅着小嘴,很不服气:“兰儿才没那么淘气呢!”
“当真?”绥敏逗她,“那你每天回来,告诉额娘你和她们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让额娘检查检查你淘气没有?”
兰馨信誓旦旦地捏着小拳头:“兰儿才不怕额娘检查!”
绥敏笑了又笑,抱着兰馨玩了一会儿,才让崔平带着兰馨去屋里。一转进暖阁,绥敏就向乌丹伸手:“东西呢?”
乌丹不知她怎么又起了兴致,将手里的荷包递上。里头的纸条上还是密密匝匝的针眼,绥敏对着光比一比:胁公主以令亲王,近兰馨而得其势。
只这些?绥敏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前半句她猜到了,富察家和弘昼有争,富察青和心思细密,自然不会放过这点。只要宁楚格还在富察青和膝下,弘昼顾忌独女,就不得不让富察家三分。若是她记得没错,过不了多久,傅恒就要放外任了。
至于兰馨……绥敏脑里又浮出刚才的梦境。强压下去,绥敏眼里一阵冷戾。
任何人都别想碰她的孩子!
转手烧了纸条,绥敏仔细吩咐乌丹:“兰馨也该多和宁公主接触接触,你平日里要仔细,尤其茶水点心,皆要上心。”
乌丹听了有点紧张:“那皇后会不会?”
“兰儿是功臣之后,年纪又小,暂时不会有事。且兰儿一旦和皇后亲近,皇后自个儿就会替兰儿挡灾挡难,毕竟兰儿是蒙古的,必是嫁在京里,她也得为富察家打算打算。”绥敏神不振,揉一揉太阳,“别露出防备,兰儿还小,藏不住心思。”
乌丹谨慎地道:“奴才一定小心。”
绥敏见那纸条烧成了末,心里总有些奇怪:“纸条只这一点子话?”
乌丹见她想听,就直言道:“不是,奴才和她今日遇上的地方偏僻,她拉着奴才说了几句话。”见绥敏扬着眉头听,她接下去,“婉有变。”
绥敏神情一松,看样子也不是她一人的错觉。乌丹趁机“主子是不是要回个消息?”
绥敏懒洋洋地喝一口银耳汤:“她问了?”
乌丹低下头:“主子神机妙算。她还让奴才带句话,请主子保重身子。”
保重身子。绥敏轻轻按住眉心。就在刚才的梦里,五儿死去的第二日,已是令妃的魏宓容姗姗而来,脸上的悲戚如画般致,她恭然下拜,声音轻软:“五公主已逝,娘娘千万保重身子。”
啪地把碗掼在桌上,绥敏周身冒着冷气儿,生生吓了容嬷嬷和乌丹一跳。好半天才压下心头烦躁,绥敏忍着挥挥手:“你拿笔墨来。”
乌丹连忙取来,绥敏提笔只写草草写了三个字,就丢开笔墨,转身去找兰馨。乌丹惊疑不定地看容嬷嬷,容嬷嬷满脸的怨:“还不是尹冬那蹄子闹的。”乌丹愣愣,总觉得有些蹊跷,只等字干了,又放进荷包里。
她并不识得那字,若是知道了,怕是要劝。
这一夜,魏宓容坐在床上,心境是入夏来最安静的时候。静静绣一双鞋面,魏宓容梳理着前世和绥敏的恩恩怨怨,有些犹豫。她太容易被那人恨,她觉的险。
她总要挑个立场。而这个立场,只能看绥敏了。拈着手里的针,魏宓容不管静龄和喜雯在身边怎么闹,突然觉得床上一重,一抬头竟是苏意,手里拎着一个荷包,满脸的自得。
她的手艺的确致,浅粉的布料,春桃映日,光彩斐然。静龄看得眼红,忍不住掐她:“叫你来气人!做的那么好看。”
她们本来不算亲热,可此番宓容遭冷落,苏意却不避嫌,静龄才对她好些。苏意洋洋得意地一抬下巴:“那是,我的手艺自然好了。气你做什么,我才顾不上呢,这是送给宓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