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笑打闹的大男孩儿,都有自己的心思了。
成凯柱没回答他,屋里的田大安已经迎了出来,“柱子哥快进来,爹娘等得都着急了。”
田四和没得到承诺,情绪有点低落,却还是很乖的跟了进去。
几人坐定后,田母倒是领着谷梅蔡玲和田笛去了外间,这个时代,男人谈大事的时候,女人少参与。
平时村里的事儿就算了,如今涉及到征兵打仗,她们就一点话语权都没有了。
所以母女婆媳四人坐在老大屋子里的炕上,田笛不住的往外看,心里直着急,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三丫,柱子可和你说啥没?!”田母开口询问道,不同以往的严肃状。
“也说啥,都怪我,当时心里不痛快就闹起来了。”一想这事儿,田笛就觉得好丢人,“当家的就顾着哄我来着,没说旁的。”
“你这丫头……”田母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忽而又问,“听闻聂家回去了?村里倒是有不少闲言碎语,咋回事?”
事关田笛的名声,婆媳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她,倒是把田笛都被盯紧张了。
“这事儿一句两句说不清。”提到聂家,田笛又气愤了,“我不知道村里咋传的,可那聂家太过分,就算是名声于我不好,也不认了,娘你是不知道,那聂家威胁让当家的休了我,还说当家的会害我守寡,还要把我带回去……”
带着很浓重的个人色彩,田笛将当时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最后气才消了一点,不满的道,“就算是聂家担心我,也不能这么办事,再说了,前脚偏心那兄妹俩,后脚就用这种方式担心我,这个情,我可不敢领!就算是要守寡,也好比去聂家任人打骂欺凌强得多!”
田笛说完,婆媳四人也是气愤了,未见过这样的父母,没影儿的事儿就开始诅咒姑爷了,这么盼着自家姑娘守寡的,还真是头一份儿!
“这聂家也过分了。”谷梅拉着田笛的手道,“三丫别生气,我听闻妹夫是不打算和聂家往来了,村里人都明白事理,不会说你啥。”
蔡玲也安慰道,“不错,即便聂家在外说你的不是,单看聂家小姐和少爷的性子,也知道熟错熟对,况且聂家若真说你的不是,这亲不认才是对的,那样的人家,以后定会麻烦一大堆。”
对于两个嫂子所说的话,田笛认同,她不是委曲求全的那种人,“大嫂二嫂的话,我受用的,只连累了咱们村,富商黄了,怕是要少了不少收入。”
“你这丫头,还担心这个?”田母白了她一眼,怪她的不争气,“若不是往常地主做手脚,富商来做买卖还不是抢着来!等里长放出话去,咱山头村都接待不过来!”
得田母这话,田笛就放心了,她这人容易心软,更不想给人添麻烦。
说完聂家的事儿,田母又担心起来,也和田笛一样,不时的看向主屋的方向,“也不知道说得如何了……”
“娘你放心吧,没事的。”田笛拿成凯柱的话来劝田母,“当家的手里那份公文,没说上战场,只是要把他调回去。”
“这我知道,可这心里就是放不下……”田母可怜的看着田笛,“当初柱子兄弟俩去的战场,结果回来的就是柱子一个,当年一同去打仗的,有不少没了信儿,也有继续留在军营的,还有得了赏不回来的,哎!”
田笛抿了抿唇,不知道说什么好,虽说没提要打仗,可没事的时候,朝廷征兵做啥,还不是有事了。
足有半个多时辰,那边的谈话才结束,成凯柱来到门前,唤道,“三丫,咱们该回家了,娘,我带三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