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颜想了想,“我记得,那笔贷款是两千万……对方承诺了高出市场三成的利息回报。”
本一拧眉,正想说什么,突然看到景颜脸色之难看,实在无以名状。
本心头突突一跳,忽然伸手一把抓住景颜:“颜之,你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全世界都想要你的。”
景颜愣了一下,缓缓点头。
却不给他再问的机会,抬起手,“让我静一静。”
做慈善,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的事情
不管做什么,如果仅仅用高尚的口号来吸引追随者,以人的自觉来要求成员,那么必然会失败
谁会一直奉献?那种人很少很少。
在景颜的基金会里,有很重要的一环是招募愿意留驻在边远地区的志愿者。
当志愿者离开了岗位以后,会得到一笔不菲的金钱作为补偿,如果一名志愿者愿意一直干下去的话,那么他的家人会得到很好的安置,并且志愿者每年也会有很长时间的假期来享受生活。
这些人性化的东西,也是基金会里的志愿者环节能够运行下去的原因。
但是同样,这需要大笔的现金支出
这些年来,基金会运行良好,大抵能做到收支平衡,景颜已经感动不已——每年结余的一半利润,都直接给了两位经理人作为分红
但这不是景颜此时软弱到不能动弹的理由
那理由是因为本
“颜之,有件事情,还蛮奇怪的,你要注意一下。”
“我前几天在查司徒集团的动向,发现去年从你那里贷款搞伊拉克重建工程的那间公司,背景好像是司徒曦。”
为什么觉得冷,觉得愤怒,觉得受辱。
不是因为司徒曦,是因为自己。
是什么让你相信,相信司徒曦爱你,而爱是持久忍耐,加以恩赐,不做为自己谋利益的事。相信哪怕在拒绝司徒曦之后,还可以将股份漫不经心,以为她绝不会对自己下手
景颜从来觉得自己幸运,与她长久相识的都爱她,直到此时,现实血淋淋冷冰冰给了她一巴掌——
没有舍,怎么会有得
当天晚上麦子仲在家睡到一半,被本把门咣咣踢开。
这位仁兄脸色发青,身上西装周周正正,进了门,也不废话,直奔麦子仲酒柜,开了一瓶酒,弄了一桶冰,拿个小杯叮叮当当倒一点,坐到沙发上,一口把那酒给闷了,长出一口气,把身上外套脱下来往沙发上一扔,叫麦子仲:“你去睡吧,我没事。”
麦子仲不放心,“真没事?”
本仰头干下,醇酒浓烈,冷笑道,“没事。”
望他一眼,“司徒曦那边,你也不用担心了,一群大老爷们,他妈的这回全被个丫头片子给玩了。”
这边立刻就来了兴致,半夜自己不敢喝酒,拿个水杯相陪:“怎么说?”
本一反平常飞扬跳脱,神情微微呆滞,许久说,“妈的,司徒曦要的根本不是收拢股份——原来早几年她手里掌握的股份就已经超过百分之六十了,那些人都是幌子,妈的。”
麦子仲更感兴趣了,要知道司徒集团此时的股价,在司徒曦刻意放任之下,已经跌无可跌。
虽然这极有利于她低价回收股份,但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不是被逼到一定地步的人,是万万不会这样做的。
如果司徒曦只是想钓鱼,那这饵下的,是不是太大了点?
本语气平淡,说的话却石破天惊:“是钓鱼,不过钓的,是景颜那个白痴。”
麦子仲霍然坐直身子,“什么?”
本干喝白酒,上头很快,脸色通红,点点泌汗,抹了把脸,“颜之的身家所在,你我都清楚,大头是她爹留给她的司徒氏百分之十一股份,其他算不得什么。”
“但是我们都忘了,她爹凭什么能拿到司徒氏百分之十一的股份?”
“有什么东西,竟能让司徒老爷子那只狐狸,心甘情愿掏出百分之十一的股份去换?”
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