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叫师傅,在叫我师傅。
望向站在一旁的徒儿,她的脸色苍白,神情僵硬。
是了,我不是她师傅,我的徒儿,便只得一个。
“不是,我不是,”这种慌张是我不曾有过的,我不能,让徒儿误会了,“我不是你师傅,你,不要叫我师傅。”
不要,叫我师傅。怀梦你,不是我的徒儿。
我的徒儿,不会让师傅一个人,不会,离开师傅的。
“是呢,”怀梦撑着的手终于软了下去,靠着手肘伏在床沿上,低声喃道:“徒儿,已经没有资格,没有资格叫师傅了。”
她的声音微弱得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此时的她,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了。
师傅,你不安慰一下她么?
徒儿低着头望着床上的人,不知在想什么。
安慰,是了,她这副模样,我即便只是作为一个长辈,也应该要好好安慰安慰的。方才,方才本君只是因着安慰她才做出那般越距的事情来。
“怀梦,姑娘。”我不能,在别人面前,失了神君的威严,“你没事了么?刚才,刚才本君只是,只是想要安慰你,你,你不要多想。”
本君,并不是在轻薄她。
怀梦没有应我,低着头,只能看见她的嘴角勾起的弧度。
她没有笑,那弧度一点笑意也没有,都是嘲讽。
“徒儿,太自以为是了,”她的手攥成拳,手指上的血已经略微有些干涸了。方才我便看见,那原先漂亮透明的指甲被她抓在茶几上折断了,不知有多疼。她顿了一下,继续说着自嘲的话,“自以为,能救师傅,哈,能救师傅,师傅......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般待我?为什么要,这般待师傅?是我,害了您,师傅,是我害了您......原来,原来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却,这般的自以为是......”
她带着呜咽,不断的自责。
“......怎么办?师傅,我该怎么办?徒儿要怎么办才好?”她的身子仿佛压抑不住,越颤越厉害。“要我怎么办?徒儿还能怎么办?”
她迷茫的问着,听着我都觉得又痛又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