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我们俩都睡得十分好。
那也是我与池迁之间,零星的,回忆起来会觉温暖的画面。
不知是不是生病的人会变得比较脆弱,这时候的我想着令人怀念的事,却觉得胸口刺痛的感觉越明显,像是石头投入水中,痛楚一圈一圈荡漾开来。
觉得有点丢脸,可是又控制不住,抽噎的声音被卡在喉咙里,不停抽着气。
怎么办,我真的,突然变得,好想他。
第24章 转机捉虫
五月天,正是花浓云聚、春日蔼蔼的时候。
挂了两天针,昨天晚上捂在被子里痛哭了一趟,仿佛把所有沉重的东西都发泄出来了。今早起来时,推开窗子往外望,也难得地觉得清爽。
昨天夜里终于打通二哥电话,我赶紧询问了一下鹏鹏的情况。
“不是很好......”二哥踌躇再三,只踌躇出这四个字。
我叹气。
二哥也不说话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没事的,你也别太过担心,照顾好自己。哦对了,昨天电话打得那么急,是不是有什么事?”
“是是是,是有急事。”我一拍脑袋,“池迁跑到我这边来了你知道吗?”
“啊?他怎么跑来了?”
“这个先不追究,你现在有空没有?帮我一个忙,过来把孩子带回去。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帮我照顾他几天。”我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如果鹏鹏那儿实在走不开,你帮我送池迁去卫衡那儿也行。”
“行,这有什么不行。我现在就在医院附近,过来很快的。”二哥爽快地答应了,“鹏鹏这边还有大哥大嫂,下午爸妈也会过来帮衬着,我就更搭不上手了,正好能帮你看儿子。”
我简直热泪盈眶,如果二哥能帮忙的话最好了,这几天一直在麻烦卫衡,其实我也很不好意思,现在放心多了。
“二哥,我第一次觉得你可靠!”我破天荒称赞了他一句。
“什么叫现在才觉得可靠,老子一直是那么诚实可靠的!”二哥咆哮道。
我哈哈大笑。
回想到这里,我伸头往窗子外面再三探看了一下。空荡荡的院子里拉起了塑料绳,上面晾晒着白色的床单和枕套,在风中飘来荡去,铁门外也空无一人。
看样子池迁应该已经被二哥接回去了。
二哥这人虽然大部分时候不靠谱,但答应别人的事情还是不会轻易食言的。
就在这时,“咯吱”一声,反锁了一夜的门终于开了。
为我送餐并量体温的护士小姐一进门就先开了口说:“陈先生,您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