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脚步匆匆,一瞬间,大殿空无一人。
“呈上来。”掷地有声的龙吟打断了老丞相的回忆。
龙椅上的宸安帝细长的丹凤眼瞪圆,坐直了背,手紧张的抓紧了衣角。
身旁的小太监接过纸卷,恭敬的呈上。
宸安帝一把夺过,挑着眉把纸卷张开细看。
朝堂的大臣们打了个冷颤,兵部尚书已经做好了跨步的准备。
“好好!不愧是我华朝的将士!所向披靡啊!兵部尚书!”宸安帝笑意浓浓,把纸卷叠好,放入怀中。
兵部尚书小步移到殿前。
“兵部尚书,你训导有方,朕赏你白银一千,良田十亩。”宸安帝大手一挥,兵部尚书浑浑噩噩的退下,还没缓过神来。
宸安帝一拍龙椅,站起身来,“我朝大胜,今日,群臣赐宴,君臣同欢!”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日就散了吧!”
宸安帝嘴角含笑,双手负在背后,准备离朝。
“皇上,能否告诉老臣,战况如何?”老丞相经不住众臣的推搡,吊着胆子拦住宸安帝,一问究竟。
“哦,这事啊!”宸安帝向四周瞧了瞧,从怀中掏出纸卷摊开递给老丞相。
老丞相小心的接过,纸上几行娟秀的小楷:
‘小宸,我们赢了,匈奴的使臣过几天就会交上投降书,我就不随军回了,庆功宴一结束,我就快马加鞭赶回来。乔安上。’
老丞相点点头,叠好纸卷交给宸安帝,宸安帝又仔细放回怀中。
老丞相退到一边,宸安帝大步离开。
“丞相大人,上面写了什么?”几个还没有离开的朝臣耐不住好奇,一下围了过来。
“哦,是他回来了。”老丞相一脸高深莫测。
“他是谁啊?”这个说话的明显是刚入朝不久,还不知道朝中情况,几个同僚用眼神鄙视了他一下。
“他是乔安先生。”
“先生?”
“对呀,乔安先生是皇上幼时的老师,不愿入朝为官,皇上赐他‘先生’名号。”
“那皇上很尊敬他咯?”
“尊敬?”礼部尚书诡异一笑,“不见得吧。”
“那战报与他有什么关系?”
“哼哼!”兵部尚书挤了进来,“因为乔安先生现在随军在边关抗敌。”
“哦。”这位大臣还是一头雾水。
“年轻人,多学着点,这乔安先生可不是你能得罪的,这乔安先生一句话可比你努力十年还有用,有他举荐,包你青云直上,唉?你是什么官职?”
“哦,在下欧阳卓远,当届状元,昨日被皇上提点为吏部尚书。”
“什么!”
群臣大骇,灰溜溜的离去。
留下欧阳卓远一人立在大殿上,丈二摸不着头脑。
……
下了朝的宸安帝意气风发的回了御书房。
“小薛子。”宸安帝闲适的躺在了书房的龙榻上,手指轻扣着金黄的靠垫。
“唉!奴才在。”在门外候着的小太监小跑进来,跪在地上。
“免礼免礼,小薛子,你啊吩咐几个人把这御书房的布置换换,太豪奢了!还有这几天叫御膳房的厨子们准备些清淡的食物。”
“哎呦,万岁爷,您今个气色不错,是雁门关那边有消息啦?”
宸安帝笑意扩大,“对呀,先生马上就回来了,该注意的一点都别落下,你跟朕这么多年了,那些忌讳都清楚吧!”
“奴才可把这事放在心里,丝毫不敢松懈啊,您放心,奴才把一切办得妥妥的!”
“办好了有赏!你快去准备啊!”宸安帝挥挥手,小薛子回了个礼,躬身退下。
“你们也都退下吧!”
宸安帝遣散了屋内的宫女太监,自己躺在龙榻上坐卧不安。
乔安啊乔安!你可舍得回来了,憋了朕几个月,朕要重重的罚你!
“嘿嘿,嘿嘿……”不知想到什么,宸安帝俊秀的五官,皇者的威严顷刻之间荡然无存。
守在殿外的宫女太监一个个都缩着脖子,恭恭敬敬的站着,把屋内的淫.笑自动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