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荻很想止住虚壹的话,他已经看见自家师弟脸色铁青地走过来了。但是,作为一个成功的徒弟,宦荻很明显没有染流年那么目无尊长。长者训,静立听。于是,宦荻很严肃地听虚壹絮絮叨叨,然后心疼地看虚壹被染流年一脚踹去人间。
“去死吧,死老头!”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那小子谁啊,把魔君的师傅给踹了!但是看到现任魔君宦荻只是露出一丝心痛表情,身子却纹丝不动,也只好猜测又是那家大官的儿子,连魔君都要给三分薄面。话说,这薄面好“薄”啊!嗯,一定是个极大的官!众人呈“不用解释,我们都懂”的样子。
“流年,你有什么打算?”回到魔宫,宦荻边批阅折子,边问。魔界的君也和人间帝王一样,要批阅折子,为魔界的发展大计、国家兴盛拿主意。
“不知道,没准过几日也去人间逛逛。”染流年随手拿起一份折子看了看,就扔在一边。
“那便再延几日吧。三日后,天界的汝嫣公主寿辰,你随我一起去。正好,你还可以看见朝思暮想的左丘瑾。”宦荻放下笔,认认真真地看向染流年。
“……其实我是很着急去人间的,但是汝嫣公主名义上还是我未婚妻,所以我就去看看。……喂,我可不是为了左丘瑾,我不喜欢他了!”染流年眼神躲闪。
切,当初你“活”着的时候,也没见对那汝嫣有多上心。现在你都“死”了,倒是玩起情深意重来了?对于染流年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行为,宦荻也不戳破。
毕竟是自己瞅着长大的,这孩子看不清自己的心,那便等他看清。反正整个魔界都挺他,谁还敢欺负他!
宦荻自然不知道染流年之前是被左丘瑾“杀死”的,虚壹告诉他的是“那小子不知死活去收服麒麟,然后拖着麒麟一块摔下悬崖,被伟大的师傅及时地解救,终于活过来了。”否则,宦荻一定死也不带染流年去,没准还趁着汝嫣的寿辰大杀四方,把左丘瑾杀个半死。
毕竟,宦荻最护短这事是魔界公认的。
寿宴
三天,对于魔来说一眨眼就过去了。
即使心里再怎么期待,再怎么忐忑,再怎么焦躁,染流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淡定地在宦荻面前装逼,时不时逛悠到宦荻面前,貌似无意地说:“啊,汝嫣倒是跟我很配啊!郎才女貌……”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宦荻,意思就是“你看,我可没想左丘瑾”。
对于染流年的这种令人发指的行为,宦荻一开始还安抚性地拍拍肩,后来干脆视而不见。师弟啊,如果你还是当初那一等一的容貌,我还有话说。可,你现在顶个扔人海里完全消失的脸,师兄真的不能骗自欺欺人啊!
终于到了上天的日子,染流年一早就起来梳洗打扮。但一照镜子发现,我靠!这他妈怎么打扮也是一个样啊!路人甲有什么好打扮的?于是干脆又睡了一个回笼,然后……迟到了。
“这魔界真是越来越不把咱天界放在眼里了。”
“就是就是,汝嫣公主的寿辰竟然还敢迟到,真是不识好歹!”
“我看,他们是等着左将军再打一次!”
……
众仙议论纷纷,话题主人公左丘瑾倒是淡定自若,斟杯酒,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魔君到。”随着仙侍一声传话,宦荻带着染流年威风凛凛地出场了,忽略掉染流年差点被衣摆绊倒的话,整个出场是很成功的。
角落里一位小仙看见染流年眸色亮了亮,却没动身。
“呵呵,魔君可应该自罚三杯!这迟到的还真久!”位于上座的天帝捻着胡须,笑眯眯地看向宦荻。
表面上,魔界和天界达成和乐融融的景象,甚至还可以联姻。但私下还是暗流涌动,就看哪一方先按不住性子出手。
“当然。”宦荻在天帝身旁的位子坐下,拿起面前的酒盅,上来就是三杯。
“老弟,还真是好酒量。”看见宦荻识趣,天帝也不再纠缠。拍了拍手,就有仙女着彩衣上来献舞。
舞,染流年没怎么欣赏,一双眼睛时不时转到左丘瑾身上,然后自以为滴水不漏地转回来,再转回去,再转回来,乐此不疲。
对于染流年的小人行径,左丘瑾只当是魔界风俗开放,再想到之前某人对自己的死缠烂打,倒也说得通了。左丘瑾当然想不到自始至终就只有染流年一个人罢了,况且魔界的礼数还是很周全的!
“这位是?”天帝也发现坐在宦荻身边的人眼睛总是滴溜溜地往天界大将军身上放,有些不满地问道。
“哦,这是我师弟。”宦荻暗地里捅了下染流年叫他老实点,面上不动声色地回答。
“师弟?可虚壹不是只收了两个徒弟吗?那位不是已经……”天帝那声“师弟”声音有些大,引得众仙纷纷侧目,左丘瑾也望了一眼,听到后半句眼神暗了暗,旋即恢复如常。
“他是师傅新收的,叫……”
“念思锦。”师兄一卡壳,染流年立马接过话,笑眯眯地回答。
“哦。”天帝对此兴致缺缺,点下头就继续看舞了。
而左丘瑾看了染流年半天,才想起这个人与自己见过一面。
一望左丘瑾的表情,染流年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