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方便说话，去房里吧。”

“……呃，嗯……”

白清迩愣愣地点了点头，呆呆地跟着那貌似是卫无恙的男人去到了楼上被空出来的一间房内。

*

“……所以说……你到底是谁？”

尾随着男人进到房间，白清迩不停地打量着这个男人，他略带几分不安地问道。

男人未回话，只见他唇角轻勾，也不知道他口里念叨着什么，可下一刻他的脸就开始变得微微扭曲。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张脸便一下子变成了卫无恙的。

这一手功夫实在厉害，可根本顾不得去佩服这一手功夫，白清迩慌了：“你、你为什么跟过来了啊！要是给我那些师兄弟知道你是谁，你打算怎么办！？”

卫无恙闻言不由得轻笑，瞧他那样子似乎是全然不在意身份会暴露的问题：“所以我才施法稍微变了下我的模样。”

见卫无恙这样，白清迩也没办法，毕竟适才连他都没认出来，想来其余师兄弟也不可能认得出来，除非卫无恙的言行暴露出什么蛛丝马迹。

当年与魔道发生的一役中，不管是修道人士还是魔道中人都伤亡惨重，死伤了不少的弟子。

就拿幽云山庄来说，有为的弟子不是死了便是修为尽毁，剩余一小部分除去归隐的那些，其他的都离山四处游访除魔建业去了。至于无为的弟子嘛，反正也就是在山庄里面混得不上不下的，还没后进的弟子们上窜得快，而这次下山的十五个弟子里面全是后进弟子，自然没人认得卫无恙的脸。

现在知道卫无恙就是那个黑衣男人后，再回想一下刚才卫无恙所说的那些话，实在是犀利得熟悉不已。

“对了，刚才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虽然你嘴巴毒辣我也不是头一天知道了，可是你刚才在楼下大堂里头说的话，实在太过分了点。像我这样没有潜心修道的被你这么说倒还无所谓，可偏偏其他师兄弟那样辛苦地修道，却还是被你贬得一文不值……”

白清迩还记得樊物秋他们那时候的脸色，作为一直旁观着他们修行的人来说，见他们那悔恨难耐的样子，心中实在是不好受。

“我若不这样说，如何激起他们的斗志？”瞟了一眼看上去不大开心的白清迩，卫无恙淡道，“若因此生了畏怯之心，知难而退也算是一件好事。寻水镇里情况复杂，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偏偏他们自以为名家出身，心情闲散不谨慎，就这样不经心地进到寻水镇，哼，只怕是十五个人进去，只有三个人能出来吧。”

说着，卫无恙朝着白灵鹫使了个眼色，白灵鹫也算是识相不再在这里继续碍人眼，连忙展翅飞了出去守在了房外头。

卫无恙所说的三个人，不出意外的话八成就是谷子沐、俞逸煊以及蒋善宇。毕竟在这些弟子里头也就只有他们三个人的修为最高，也算是意料之中。从另一种程度上来看，或许也算是卫无恙承认了谷子沐他们三人的能力吧。

“原来你是做这个打算……”白清迩轻声咕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