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顿摇了摇头,他轻轻抚摸着诺斯里的脸,说:“不,诺斯里,我可能让你失望了,我并没有办法。”
“你怎么会没有呢?你是吸血鬼啊。”诺斯里承认自己这一刻是非常自私的,他希望莫顿用他的能力去帮贝茜,他小声地撒娇,说:“莫顿,我会因为贝茜的离去而格外痛苦,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因为你可以做到的。”
诺斯里如此笃定,因为他仍然记得多年前在莫顿手中重新有了生命迹象的蔷薇花。
莫顿突然直起身子,吻住诺斯里的唇,两人熟练地亲吻着,每每这个时候,诺斯里总会沉浸在这令人难以自拔的欲/望中,因为这是莫顿的老招数了,如果他们之间发生争论,莫顿就会选择来一吻,即使这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至少诺斯里总会中招,可惜的是少数时候诺斯里会反应过来,就像现在这样,他凭借顽强的毅力推开了莫顿,他有些气恼。
“够了莫顿,今天我去别的房间睡。”诺斯里下了床,气愤地打开房门,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莫顿躺在床上,叹了口气。
晚上,诺斯里做了个梦,是关于好几年前贝茜出嫁那天的情形,她穿着鹅黄色的礼服,栗色的头发全部盘在头上,看起来美极了,她带着布朗家族所有人的祝福,在登上库仑斯的马车之前,握住诺斯里的手,眼中带着欣慰和不舍,说:“诺斯里,很高兴你即将成为一个大人。”
醒来时,他心里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推开窗户,一只受惊的小鸟扑哧扑哧地挥着翅膀从窗前飞走。今天是个阴天,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温暖的太阳了。他向窗外望去,宅邸外那条蔷薇花小路上停着一辆马车,一个男人坐在马车上,全身裹得紧紧的,帽檐压得很低,察觉到诺斯里的目光,他驱着马车离开了。
“他是谁?”诺斯里边打着领结,边问,他现在身材修长,穿上什么衣服看起来都很舒服,如果忽视那张依旧糟糕的脸的话。
“一个过来拜访的下人。”莫顿只是这样说,他帮诺斯里抚平衣领上的褶皱,接着说:“诺斯里,回去后向你父亲道歉吧。”
诺斯里毫不在意地问:“为什么?”
“因为上帝可能存在,只是现在刚好没听到你的祈祷。”莫顿说。
诺斯里惊讶地看着莫顿,他仔仔细细摸了摸莫顿的脸颊,确定他没有发烧,才说:“你该不会是生病了?你说上帝可能存在?你一个吸血鬼这么说?哦,莫顿,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
莫顿陪着他坐马车到布朗家附近的街道,才回到哈德菲尔德庄园,老管家给他倒了一杯新鲜的血液,道:“主人,博特纳尔给您带来了这个。”他打开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着一个精美的圆口杯子,上面端端正正地盖着一个琉璃杯盖。
博特纳尔就是诺斯里看到的那个怪人。
“他说了什么?”莫顿眯起眼睛,问。
“他说送给诺斯里少爷。”老管家回答。
莫顿拿起那个杯子,它瞬间在手中化成了粉末,从他的指缝间掉到了地毯上,他神色不快,道:“免了,我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
老管家让仆人前来把地上的东西收拾掉,接着小心翼翼地问:“为何主人要对小少爷说那番话?”
当时老管家带着仆人把准备好的早餐送到房间里,所以听到了这对话,他知道一个合格的管家不应该问出这种话,这太无礼了,但是他又不得不问,因为吸血鬼并不信上帝,他有义务给主人提出善意的建议。
莫顿看着窗外,说:“或许我是想让他知道,他的上帝就是我。”
只要诺斯里想,莫顿可以为他做无数的事,只是不可能去拯救贝茜的生命,因为那可能会给诺斯里带来无尽的麻烦。
诺斯里回家的时候,布朗先生不在,布朗太太焦急地问:“你去哪儿了?你爸爸昨天晚上将门锁起来了,直到早上都没听到你敲门的声音。”
“我在姐夫家过了一夜。”诺斯里说。他走上楼梯时,听到丽娜的哭声:“妈妈凑不齐我的嫁妆了,上次来家里的瑞德先生你还记得吗,本来我们已经两情相悦,但是迫于我们家的情况,他只能离开,天啊,我好命苦!”
“这只能怪爸爸把钱都拿去教会了。”莉亚也难得表现出忧愁来。
丽娜怨愤地说:“还有那个贝茜,五年前,本来我应该和梅杰森先生先结婚的,但是因为库仑斯出现了,所以妈妈把准备给我的嫁妆先给了她,拖了好几年,梅杰森先生早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现在她又得了该死的不治之症,我们家穷成这样,还给库仑斯家医药费用,她早点死了也是解脱……哦老天!吓死我了,诺斯里你怎么在这里!”
诺斯里脸色阴沉地盯着丽娜,说:“大姐不会死的。”
“你现在已经不是小孩了。”丽娜说,“别听信什么能治好她的病的话了,那只是善意的谎言,她只差时间的多少而已!”
诺斯里走进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他趴在床上,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气闷,推开窗户时,看到楼下停着一辆马车,是早上在哈德菲尔德庄园里的那个奇怪的人。
他进了布朗家,自称博特纳尔奥利姆,是郡里来的医生,因为听说这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