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揍李涛啊。”
“嗤!二,我要是觉得应该夸你就不罚你洗袜子了。”
“可是我揍李涛了,我知道你一直看他不顺眼,这回他还欺负妮子姐了,他挨揍你不解气?”小狼崽子鼓着嘴,不服气的问。
夏建辉翻身,食指点着小狼崽子的眉心:“非要我说点啥的话,那就是二到没极限了。”
“哼哼!”小狼崽子显然对这个评价很不服气,他坚信他跟程宇还有冀扬密谋了一个星期的事是十分了不起的。
夏建辉闭着眼,懒洋洋的道:“蒙麻袋、堵墙角、拍板砖为的就是不让人看见到底挨了谁的揍、不让不相干的人撞见你们揍人了,可你们……”
“哼,特意把打架的地方选在学校里头的学生,你们仨是我见着的第一拨;更何况你还二不拉几的跑到人跟前儿去诱敌,这是生怕人家不知道是谁揍得他啊,你们就差跟李涛说快来我们家讹钱了。”
“我也说不行,可是橙子说不这样我们根本没机会,小扬也说难得今天你不在……”
“哼!三个二货凑一块儿就变成二的三次方了。”
“听不懂。”
“听不懂就睡觉,你要是再敢背着我跟人打架以后就天天刷厕所。”
小狼崽子想起曾经的惨痛经历,顿时把脸皱巴成了一团:“我保证不敢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夏建辉的烧已经退了,自然要照常去上学。
已经到了十月下旬,天却突然下起了了淅沥沥的小雨,夏来金心疼自家小病初愈的混蛋儿子,到了厂子里之后特意让小舅子刘招福开着今年年初新添的红旗轿车来家送孩子们上学,自己则坐着先前的普桑出去办事了。
红旗比普桑空间还要大些,六个小崽子后边挤四个,夏建辉抱着小狼崽子坐在副驾驶上,还不算难受。
刘招福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跟程宇捅来捅去的冀扬,眼珠一转,笑呵呵的问:“小扬,你爸今儿咋没上班啊?”
冀晴瞥了一眼冀扬,冀扬老老实实的坐好,低下头没敢吭声。
“冀二叔不是连着加班好几天了么,我爸说让他在家歇一天补补觉。”夏建辉眯着眼看着叶子已经变成金黄色的法国梧桐,慢悠悠的道,“小舅,你可得开稳着点,我姐晕车。”
“臭小子,就一站地你姐就晕车了?”刘招福笑骂了一句,专心开车。
一站地的路程真没多远,眨眼工夫就到了学校近前,离着学校门口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夏建辉突然道:“小舅,就在这儿停吧。”
“那哪儿成,你爸就是怕你再发烧才让我来送你们的。”刘招福执意把车停在了兴北一中初中部的门口,夏建辉只能无奈的接受,其实他万分确定,以自家舅舅的性格,如果不是学校禁止入内的话,他绝对会把车直接开到教学楼门口去。
这么看来,其实把车停在学校门口也不算招摇了吧?夏建辉自我安慰的想。
正是上学的点儿,门口出出入入的学生不少,刘招福又把车停在了学校门口正前面,自然引来了不少学生的注意,好巧不巧其中就有李涛的死党,以及夏建辉转学后的第一个同桌——白胖子。
白胖子是个城市优越感很强的人,能让他看在眼里的只有城南城北两个主城区的人,剩下四个副城区的人在他眼里都是低他一等的,更别说从农村来的夏建辉了。
同学一年多,白胖子没少鄙视夏建辉,时常扬着下巴在背后叫夏建辉穷乡巴佬,这会儿看着夏建辉从小轿车里出来,使得他一直以来的认知瞬间被颠覆,连带着他的价值观似乎也到了坍塌的边缘。
看着呆愣愣的盯着他们看的白胖子,夏建辉弯起嘴角,扯出一抹面对外人时惯用的笑容,走到白胖子跟前,帮白胖子扶正歪到了一边的雨伞,拍拍白胖子的肩膀,极其认真的道:“同学,其实农村人也不是都是穷人,你对农村人的认识还停留在本世纪60年代。”
“嘿!”李涛的死党笑出声来,凑到夏建辉跟前儿,搭着他的肩膀道,“你说的那么隐晦那小子能听懂么?你应该直接说60年的大饥荒。”
“我是怕他不知道大饥荒。”夏建辉撇撇嘴,躲开李涛的死党的手,“李涛呢?”
李涛的死党挑眉:“你真不知道?”
夏建辉无辜的摇摇头,李涛的死党翻了个白眼:“被你那宝贝弟弟打破相了,好像伤的挺重。”
“是么?原来昨天大晚上的被叫家长是因为这个啊。”夏建辉状若恍然大悟,“那李涛今天请假了?”
“是啊,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小黄那臭小子太不像话了,怎么能揍李涛的脸啊!”夏建辉愤然中带着歉疚,心中却完全是另外一种想法:应该换个地方么!怎么能打脸呢?应该挑着看不见、肉厚的地方揍啊!现在这样不是明摆着等人讹钱么?脸上的伤搁谁都能看见,而且连着的是脑袋啊!
李涛的死党表情瞬间僵化,如果让他听到夏建辉的心声的话,或许表情会直接扭曲。
被揍完还有力气拽着小狼崽子捣上一拳的李涛自然没受多重的伤,正如夏建辉所预料的那般,他之所以依然留在医院里就是为了讹钱。
只是伤情不重,不能在医院里多停留,上门问责的时候,自然是带着可以作为证据的伤痕效果最好,所以,当天晚上李涛就到了夏建辉家里,跟他同来的还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个头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