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睁眼, 也知道面前的家伙在干什么。

伴随着轻而又轻的鼻息吹拂在自己脸上, 顾羚困顿的睁开朦胧的睡眼。果不其然, 睡在身侧的人已经醒了, 正睁着血红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还用手虚虚的描绘着自己的脸庞，珍惜的动作，连寒毛都感应不到。

习以为常的把她的手拢到自己脸上，让她真切的感受到，自己并不是一个梦。

自从两人重逢之后, 每一次醒来, 都是这么个场景。不过顾羚一点儿也不觉得烦躁，她听说了她走之后的日子。

满怀希望, 满怀绝望。

希冀于她真实的相伴，绝望于她早早的离去。

现在睡觉, 东方雀都不再维持自己的体温。或者说，她特意把体温不调那么高，虽然不会把顾羚给冷醒，但绝对比她的体温低得多——只为了能清楚的感受她的体温。不然，她不敢入睡。

梦里安知梦外事, 醒来皆是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