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笑起来，朝他招了招手。

在史蒂夫微微低头后，他立刻技巧熟练地主动亲了过去，非常之干脆利落。

最开始的时候，他是理所当然的主导者。

然而，当几秒钟过后，那位有着四倍学习力的退伍老兵就会一如既往的反客为主，露出哪怕再好脾气，依然肉食动物的侵略本性。

然而，托尼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他享受着，也纵容着对方的所有进攻，仅仅是用手指漫不经心地在史蒂夫的胸肌和腹肌处轻轻地来回徘徊抚摸。

由于超级战士的痊愈力，队长的身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伤疤。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的身份，碍于他过于俊美的容貌和温和的老好人脾气，总会被人当成演员，或者其它什么从事小白脸一类的职业。

但这些误会，只要一靠近真正的他，就会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因为，那些枪林弹雨中穿行的时光早就已经弥漫到了他的骨血之中，那些枪火、汗水和鲜血的味道就在他的一呼一吸中，危险又耀眼地吸引人。

“你当初说罗根是神经病……但其实，最相信他的话的人，就是你了。”

在一个差点儿就不幸擦枪走火的吻过后，史蒂夫还能气息均匀地说出这句话，超级战士的体质真是让人羡慕。

正舔舔唇，回味那个吻的托尼，被吓了一跳。

他脱口而出：“你胡说什么呢？”

“你一直在害怕，托尼。”

史蒂夫抓着他的肩膀，一字一字地说。

这个沉睡了近乎百年的二战老兵，也许常识欠缺，也许正直地容易被人欺骗。

但在某些事情上，却总可以洞察秋毫，一针见血。

托尼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握紧拳头，一然后，把挥开他的手，转身就走，看起来有几分心虚。

但走了两步后，他又有些恼怒地转过头，气势汹汹地炸毛喊：“你想吵架吗？可以，我奉陪！但我不是胆小鬼！我抱着核弹炸了一群皮皮虾，我拯救了世界，我还和绿巨人同居了，我是钢铁侠，你说我会害怕？”

“是人都会害怕，和胆小鬼没关系！还有，同居这个词，不是那么用的！”

史蒂夫追上去，把他抓回到自己的怀里：“听着，托尼。勇气和害怕是两回事，没人能否认你的勇气。但同样，你也没办法掩饰自己的害怕。罗根说，未来复仇者会内战，可这次，我发誓，我会尽自己所能，不让它出现。所以，你没必要害怕。”

“没有用的。”

托尼突然冷静了下来：“我试着推算了几百次，都想象不出解决办法。如果政府真的要求超级英雄注册，我依然觉得，那是正确的，而你依然会站在我的对立面。”

史蒂夫久久地望着他，轻轻说：“但我们可以控制自己，尽量理智地商量，而不是战斗……哪怕战斗真的无可避免，我们也可以选择把伤害下降到最低。感谢罗根，我们现在起码知道结果了，比如，我死在审判的路上……”

“这次，你不会死。”托尼打断他说。

“什么？”史蒂夫不解地看着他。

“这次，如果一定要有人死的话，换我来。”托尼说。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托尼？”史蒂夫震惊地看着他。

“当然。这就好比做实验一样，两个选择，先试第一个，发现不行，那就来第二个。”

托尼平静地说：“罗根不是提了你……你死后的结果了吗？我赢了，可复仇者分崩离析。然后，我也把斯塔克玩完了。说真的，我可能真的没办法领导大家。我挺不想承认这点儿的，但这个世界，确实没了你不行。现在，你可以得意了，队长。”

“托尼？”

史蒂夫惊讶不已地看着他。

“怎么说呢？我本质真的不是个好人，成为超级英雄后，我只是在努力让自己做点儿好事而已，这可能仅仅是基于理性的选择。但你不同……”

托尼用一种复杂的语气重复说：“但你不同。队长，你是个好人，你有一种让人羡慕的天赋，那就是，你从来不用去思考，仅仅凭借本能就知道怎么做才是好事。你就像是舵手一样，只要你还在，我们的船就不会跑偏。”

“所以，这才是你改维尼的监护权的根本原因，你这是在……想要托孤吗？”

史蒂夫死死地瞪着托尼，心里有点儿冒火。

“如果真有内战的话，我总得给他找个战胜方的靠山嘛。”

托尼用一种满不在乎地语气说：“选择题，既然放弃罗根口中的a选项，b选项自然就轮到我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你为什么不考虑下c选项，你连自己可能会有的死亡都想到了，那你为什么不干脆站到我这边来，直接消除内战的可能。”

史蒂夫提高声音，难以理解地问。

“你太天真了，队长。这题，压根没有c选项。”

托尼笑了起来。

他得意地竖起手指头摇了摇，眼睛亮晶晶的，样子欠揍又可爱：“因为在罗根的记忆里，我们选择了a，我是胜利者，但结果不尽如人意。所以，这一次，我们可以一起选择b，选择把世界交给你。可是，你不要忘记了，这并不代表我会同意你的观点。我依然是反对派……亲爱的，让我站你那边，你想的太美好了！”

史蒂夫只觉得脑袋都快被他绕晕了。

很多时候，他都搞不清楚托尼那复杂的思路，就好比这一次讨论内战……

总结一下他的观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