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野很无奈,一对消失了二十多年的父母,如果是他,不可能不怨恨。如果尽孝就是给钱还好说,但若拿自己的自由来尽,他觉得过分了。
有些理智的人还好,细想之下就知道这个要求太强人所难;可对于不理智的人来说,他们根本不会站在他人的角度思考问题,他们会觉得父母养育了子女这么多年,又不是完全失去自由,上个班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可能还会觉得,到盛世上班是个很好的选择。
真正愿意设身处地去思考的人,真的不多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俩人都没再说话,也没挂掉电话,就这样听着对方的呼吸声。
此时无声胜有声,陪伴才是最好的安慰。
凌野滑动平板的手猛地一顿,刚想激动出声又怕吓到了此时脆弱的任子轩,就将情绪压了又压,才轻声唤道:“子轩。”
“嗯。”
“你去看看‘问我’的热搜第一名。”
“嗯?我之前看过了啊,不就是,”任子轩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瞪大了双眼,这是?
凌野看完了报道,在电话另一头赞道:“子轩,你很幸运也很幸福,有个好外公!”
“问我”的热搜第一条,由#夕阳如虹不孝#变成了#夕阳如虹外公的声明#。
任子轩颤着手滑动鼠标去点开那条热搜,网页立刻跳转到标题为《夕阳如虹外公的声明》的报道页面。
声明不长,也就几百字。
“兹有夕阳如虹,实则任子轩的外公王曲音对外发表的与其女断绝关系,兼其作为任子轩的监护人,代任子轩与其母断绝关系的声明。
声明如下:
本人王曲音在此声明,与女儿王小悠断绝父女关系。
王小悠成年后远居他乡,不曾回来探望过本人及本人|妻子,即王小悠亲母,不曾给过一丝赡养费。此乃不孝。
其,即王小悠,九年后回来,丢下其子,即本人外孙任子轩。之后再次远走海外,十数载未归,不曾探望过其子,甚至不曾给过任何抚养费。此乃不义。
外孙年幼,本人恐其心理健康受到影响,便假冒其母每年给其转足抚养费,装作是其母所转。
随后,本人电话联系王小悠,问其对其子的态度,其,即王小悠扬言:“那个孩子我不要了,你要就给你吧。”
之后,本人作为外孙的监护人,代其与其母断绝母子关系。
以上所述均为事实,证据本人已交于本人的律师。
若他日,王小悠以不孝来刁难本人外孙任子轩,律师将公布这份声明,以证明本人外孙早与其母断绝关系。
若王小悠仍继续刁难本人外孙,律师将全权负责这场‘母不义何来子孝’的官司。
王曲音
2056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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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外公早就计划好了一切,难怪会在他成年后把户口调出来。原来外公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为他做了那么多,原来外公那么爱他,原来外公……
外公,谢谢!外公,我好想您!
“子轩,别哭。”
听到凌野温柔的嗓音,任子轩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任子轩没如凌野愿地停下哭泣,反而越哭越激烈。
紧接着,耳边传来轻轻的叹息声,他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凌野抱紧任子轩,无奈道:“好吧,想哭就哭吧,我在呢。”
☆、第49章 生病(抓虫)
许久后,凌野察觉怀中人似乎终于停止了哭泣, 轻轻地叹了口气, 低头去看任子轩时,才发现后者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这么孩子气的任子轩, 他多久没见到了?有八年了吧?
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抱回房,拧了条毛巾仔细地擦去任子轩脸上的泪痕, 然后低头啄了对方的额头一下, 宝贝,睡吧, 有我呢。
凌野给任子轩盖上薄被,又调好空调温度, 这才出了房间。
他拿出手机给秘书拨去电话,让对方把网络上所有跟风喷任子轩的人都告上法院, 吓得那头的秘书赶紧劝道:“凌董, 里面有许多是无知的百姓,全告上法院的话,恐怕不妥。”除非生意不想做了。
听罢, 凌野把怒气压下去才回道:“那就在网上代表夕阳如虹发封律师函, 让诬陷的人出来道歉, 不然就告上法庭,这样总可以了吧?”
秘书抹了把莫须有的虚汗, 忙不迭地点头,点完才发现董事长看不到,连忙出声应道:“可以。”
“那就去做, 盛世国际给我盯牢咯。”丫不整垮它,它当他好欺负吗!
“好的,凌董。”
很快,凌氏就代表夕阳如虹在网上发了封律师函,要求诬陷夕阳如虹的人站出来道歉,不然将以传播不实信息、侮辱公众人物等罪名告上法庭。
见凌野终于站了出来,一直等着的曾哲快速地以投资公司的名义为夕阳如虹伸张正义,要求网警严惩,以儆效尤。
之前找不到突破口而着急不已的司徒狂,在凌野做了表率后,以个人名义要求污蔑夕阳如虹的人出来道歉,同时恳请网警对发表、传播不实、污蔑言论还不道歉的网民严惩不贷。
司徒狂作为京城第一公子,他的言论一出,许多不曾落井下石的人也纷纷站出来声援,原本支持夕阳如虹却被水军淹没的经理人及权威人士再次站了出来。
网警肩上的担子一下加重了不少,相关领导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