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盛若初的问题,箫御宸转过去面向她,沉默了好一会还是没有回答。
可是他的眼神和沉默,都在告诉盛若初,他的答案。
她在床上跪坐着,他站在床边,两人都在沉默,沉默的对视着。
良久之后,盛若初突然说道:“我有时候知道,但是我以为那只是在做梦。”
箫御宸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斟酌着问她,有点不易察觉地小心翼翼味道:“是美梦,还是噩梦?”
“都不是。”盛若初摇头,“是我不想记住也不想当真的梦。”
“那今晚呢?”箫御宸突然双手撑在柔软的床单上,靠近她,“今晚你也做梦了吗?”
“没有。”她还是摇头,“我没睡沉,你进来我就知道了。”
“那为什么不继续装睡呢?你最擅长做的事!”他低声叹息。
盛若初伸出手去,横向挡住他的眼睛。
突然的黑暗袭来,却不是完全的黑,她的手指并不能完全挡住头顶水晶吊灯璀璨的光芒,他能看到她指缝中透进来的光线,和那光线中朦胧的她的脸。
箫御宸没有拿开她的手,保持着那个半躬着身的别扭姿势,一动没动。
然后他就听到盛若初低低的声音传来:“我改变主意了。”
简单的六个字,却是她心里挣扎再三,到最后还是不敢看着他的眼睛说出来。
她不知道如果这一次不说,明天醒来还能不能再鼓起这份勇气。lt;gt;
所以在发现他要离开的时候,她“醒”了过来。
上午她问了他“是不是跑去医院的?”问了两遍,现在她又问她“是不是每天都有来?”也是两遍。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她还是希望能得到他的确认,这样她才能更说服自己,让脑海里一直在斗争的那两个小人之中的一个彻底获胜!
“你说什么?”箫御宸在听到那句话之后,立刻就拿开了盛若初的手,眼睛恨不得贴到她脸上去。
盛若初别开头,他又凑过来,“你刚才说的什么?再说一遍好不好?”
这一次,他没有了刚才那句受到惊吓一般的语气,而是屏住呼吸,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
“没什么,你没听到就算了,我要睡了,你走吧!”盛若初是绝对不想再说一遍的,裹着被子就要躺下去赶人了。
箫御宸将她一把抱住,自己也坐到床上去了。
“我听到了,你说你要改变主意了。可是你每天的主意那么多,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件?”他在她耳边呼气,虽然心里有点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是没有个确切的答案,他还是不敢随意认定的。
万一是他理解错误,那不是白高兴一场吗?
“我也不知道,刚才可能是我谁迷糊了,瞎说的,你就当没听到吧!”盛若初看他果然开始耍赖皮,心里也有点后悔刚才太冲动了,脱口而出这下成了祸从口出了。
“若若,咱们不开玩笑,好不好?”箫御宸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感觉到她今天没有剧烈的挣扎,心里才渐渐地有了一点底,“你改变的主意,是跟我和孩子有关对吗?”
盛若初没有说话,他又继续说道:“既然你不想说,那就不说好了。lt;gt;我来问你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好不好?或者点头摇头都行。”
等了一会,盛若初没有反驳,他才开始发问:“上一次也是完善,我来看你,你从梦中醒来。那天你跟我说了你的决定,那些我完全不想接受,也超级不好的决定。今天你说你改变主意了,是改变那些主意了吗?”
说完他的眼睛就盯着盛若初,可是她不回头,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看着她的后脑勺。
就在他忍不住要把她转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个轻微的动作,就像是突然扯掉了他心里绷着的那根弦一样,提线的木偶失去了控制,突然就呆在了那里,不知道动了。
盛若初摇完头就转过身来,突然说道:“曾经你问过我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你骗了我,我会不会原谅你。当时我说,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只要你骗了我,又被我发现,那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盛若初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重复道:“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箫御宸眼里的光突然被点亮,瞬间的狂喜将他整个人都冲击了一下,多日来的心愿得偿,他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抱着她,没头没脑的轻吻她眉心,一遍又一遍地说着:“谢谢你,若初!”
缺失了多日的人儿终于又回到他的怀抱,箫御宸抱着她,感觉就像是又拥有了全世界一样,高兴得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
盛若初重回这个熟悉的温暖的怀抱,想起这段时间来的点点滴滴,也有点心潮起伏。lt;gt;
平复了一下,她又开口说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我还没彻底原谅你呢,现在是给你一个接受审查的机会,就以宝宝的预产期为限。如果审查通过了,那我之前的那个决定,也就失效了。但是如果这期间,你审查不合格,那我们还是维持之前的决定,我们离婚,我带孩子走。”说到底,她心里还是没有完全的安全感。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总是担心,这一次的原谅,带来的除了万事大吉以外,还有可能是后患无穷。如果这次她原谅了他,而还有下一次的话,她真的会承受不了的。
“老婆大人,谢谢你给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