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从一开始，他就很清楚将龙鲤这张保命的重要底牌堂而皇之的在众目睽睽下亮出会有什么后果。

若不是实在没有其他任何办法，不如此做，唯一的后果就是当场被暴怒的三大祖境高手撕成碎片的话，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如此选择。

先前从被接引光束笼罩到踏入天路之内。由于全部精力都放在与三大祖境的纠缠中，他虽然看到了小金、蛟王、花王、牛王、狐王、青云、楚胖子这几个熟悉的身影，但在第十五星域的天路接引漩涡中的其他天界晶碑的拥有着究竟是谁，却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楚。所以这个误打误撞，莫名其妙的随便选了个方向便好死不死的冲着他来的修士，他也无从判断这究竟是真的无心之举下的巧合，还是有意而为。更不能判断对方是不是也是第十五星域的天骄，以及对方是不是认得自己。

但无论如何，这个险肯定不能去冒。石昊没有犹豫，顿时调整了方向，向着那人赶来的方向呈九十度的地方低调的快速奔行而去。

头顶没有太阳，没有星光，只是一片蓝汪汪的碧蓝天空，却没有任何标识物，东西南北这些，他当然也搞不清楚。

并没有飞行，当然更不会把龙鲤给叫出来。或许是因为曾经强迫龙鲤臣服于他，从而种下过灵魂烙印，从而被判定为石昊坐骑的原因。又或者是异变过后的幻梦世界真的足以瞒天过海。总之藏身其中的龙鲤，明明也是一头生灵，但是尽管没有天界晶碑，却仍然跟着进入了天路。

否则这货此时多半已经被带进了神庭，或者仙宫，经过一番秘术调教后，成为某个强大祖神或者祖仙的坐骑。看似是个不错的下场，但却意味着现在的龙鲤神智将被彻底摧毁。

这种强行收服坐骑的做法换成是普通的宗门，比如石昊之前打过很多交道的驭兽宗肯定不敢轻易这么干，这相当于毁掉一头潜力无限的妖。但是在掌握了规则的祖境手中，却足以做到许多违反常理的事情。这种培育新的灵智，强行催动其成熟的手段，对于祖境，只不过需要耗费相当大的代价罢了。但与一头接近化龙的龙鲤相比，这点儿代价没有任何势力会舍不得。

甚至如果石昊白灵之前真的被神庭抓住，没准儿也会落得如此下场，从此失去自我，生不如死。

事实上……跟着石昊进来的偷渡客，并非只有龙鲤这个勉强称得上是坐骑的存在。

“需不需要我动手料理掉后面那个？”心堡空间中，福老跃跃欲试，对着一旁身形有点儿虚幻的石昊说道。

这里面只是一具普通的化身，方便与福老沟通，以及商量一些事情。

事实上，再还没有进入天路，只是进入那道漩涡时，石昊便猛然发现自己除了化身，已经无法挪移进入心堡之中，甚至连他这个主人都不例外。当然，也就更别想将其他生灵也挪进去。

万幸的是，受到限制的只是生灵，其他东西仍然可以正常拿去。但是如此一来，心堡空间事实上已经和一个无比巨大，内部蕴藏着无比恐怖庞大财富的空间戒指没什么区别了。

这也彻底断绝了石昊最后一点儿念想。若是心堡空间还正常的话，大不了他就躲进心堡之中，像之前那八十年一样，除非亲眼目睹，否则谁也别想发现他。

但这个至高规则，却出现了一点儿小小的漏洞。福老虽然具备极高的灵智，甚至作为一名炉火纯青的阵道宗师，比绝大多数生灵都要聪明的多。但他千真万确却不是任何生灵，仅仅只是一具傀儡而已。

尽管这具傀儡肉身堪比祖境，阵道造诣高超，灵智与任何其他智慧生灵没有任何区别。但他仍然是一具傀儡。所以外面的三大祖境休想踏进天路一步，福老这个肉身强度堪比祖境的傀儡，倒是毫无阻碍的钻了进来。

大概在天路规则的判定中，福老只能算是一种器具而已。至于灵智什么的，反倒是一点儿也不奇怪。哪一件顶级法宝不曾因为长久与主人的并肩作战，在岁月的积累下，甚至一把最普通的菜刀，若是陪伴主人奋战千万年，照样会变成一把凶兵，也同样会诞生出其器灵来。

如果不是福老空有强大的祖境肉身，但却别说规则、法则，甚至连半点儿道纹波动都感应不到，完全只能倚靠他那用无数珍贵材料堆积，再被心祖化腐朽为神奇的身段炼制出来的祖境肉身作战。即便是速度，甚至还不如石昊的全盛时期。

若不是有着这些缺陷的话，福老的存在对于最高只允许准天境巅峰进入的天路众天骄来说，简直如同虎入羊群，绝对会给他们留下终生不能磨灭的梦魇。

可惜……这些缺陷却不是石昊有能力解决的，甚至心祖再世也解决不了。修道……无论是修什么道，那倒是拥有生命者才拥有的特权。福老能将阵道研究的出神入化，已经算是极限了。这还是因为阵道在天位之下，本就不需要去感悟什么大道，归根到底完全是熟能生巧的时间问题罢了。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说法。天赋仍然是需要的。否则若是有亿万年时间和足够的资源，一头猪都能被生生堆成一个阵道宗师，如果它真的有这么长的寿命的话。

但是偏偏，对于没有生命的傀儡而言，时间恰恰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无数年在心堡中的研习，本是为了打发无聊时间的举动，却恰恰符合了阵道的精髓。

当然，地位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