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何川海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走到社区接待大厅,刘越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跟他打起了招呼。
刘越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从口袋里掏出问李恩要的护身符,一边递给何川海,一边说:“你看我这记性,一直忘了把新的给你了。这次是个项链,应该没那么容易丢了。”
何川海接过来,也不多看,直接带在了脖子上。
刘越又说:“你别看这个玩意不怎么起眼,据说可是个好东西。你可千万别再手欠取下来了。诶,你们警队许你们带首饰吗?”
何川海还没回答,倒是旁边的韩江扑哧一笑:“你以为警局是部队啊?不让带首饰,结婚戒指怎么办?”
突然听到这话,刘越和何川海都是一愣。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又都各怀心事的移开了眼神。
刘越有点悻悻的瞪了不明所以的韩江一眼,乖乖坐回椅子上,闭上了嘴。
这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了吵嚷的声音,刘越起身一看,居然是之前那个邹义珍跟一个陌生男人正因为什么事情争论得面红耳赤,两人一边唾沫横飞的说着,一边还脚步不停的往社区走来。
一看就是自己的活,刘越叹了口气,迎了上去。
邹义珍一进门就直接对着刘越哭开了:“小刘啊,你可要给我评评理?老太太在世的时候见不着人,现在人走了,就突然跑出来争房产。这世界上还有没有这么没有道理的事情?”
男人倒是没这么激动,只是涨红着一张脸,瓮声瓮气的说:“那是我妈跟我爸留下的房产,本来就该属于我。你一个外姓人,有什么权利跟我争?”
众人见他俩眼见是要动手,赶紧一拥而上,把两个人分开两边,各自劝了起来。
老太太的案子其实没多久就有了定论。不管是现场还是尸体本身都无可疑,考虑到老太太年事已高,又结合她抽屉里放着各种治疗心血管疾病的药,所以判定她死于疾病。只是因为独居,亲属又失察,所以尸体才会在室内存放成了白骨状。
关于这一点,何川海后来还特意又去谢老太那栋楼走访了一次。在小组长的建议下,何川海把楼栋的老居民都召集在一起开了个小会,一场七嘴八舌的讨论之后,大家这才回忆起,三年前,有好一阵子,整栋楼从谢老太那层往下,都流淌着一股带着恶臭味的水。当时因为没找到原因,大家只当是谁家下水管漏了,轮番的清理了好多次,接连对着不知名的缺德鬼骂了好几个月,那股水流才终于消停了下来。这么一说,大家才都惨白着脸色面面相觑,感情大家不止跟一具尸体同住一栋楼了三年,还早在三年前就淌了几个月的尸水上下楼。
所有疑点都解开之后,这案子就算彻底的尘埃落定。
只是,处理完谢老太后事的邹义珍怎么都没想到,喻奎这个时候却冒了出来。
作为老太太的亲儿子,喻奎端着一副主人家的姿态,敲开了谢老太家的门,一边自来熟的往屋里走,一边冲着正在收拾谢老太遗物的邹义珍说:“你尽快的搬走吧,这房子我要卖了。”
邹义珍一听这话,立刻炸了锅:“凭什么?这是老太太留给我的房子!“
为此,两人一番唇枪舌战,最后,实在是闹得太难看,两人才一起来了社区,找刘越他们评理。
“为什么喻奎说房子是老太太留给他的?老太太生前立了遗嘱吗”刘越一边给邹义珍递纸巾,一边好奇的问。
“这房子是我亲爹跟亲妈的。她想要房子?她算什么东西?”听到刘越问话的喻奎一脸的不屑,理直气壮的回答道。
“哎呀,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天理啊?”邹义珍一听这话,又捶胸顿足的大声哭闹起来:“我好吃好喝的服侍了老太太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当亲妈一样供着。她爱吃什么多贵我都买,平时还给她零花钱。就算她偷偷拿东西贴补你,我都只当是没看见。临了就得了这么个要被扫地出门的下场。天哟天哟,你倒是开开眼哦!”
这么一说,刘越一边用指头掏着被邹义珍的魔音震得嗡嗡直响的耳朵,一边总算是理清楚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刘越给黄大哥使了个颜色,让他借着给喻奎散烟抽的机会,把喻奎领到了室外。
然后,他又抽出一张纸,递给擤着鼻涕的邹义珍,压低声音说道:“邹大姐,真不是我不帮你。但是这事真的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您别哭,听我说。虽然我帮不了你,但是有人能帮你。我一会去给你找一个街道的法律援助顾问的电话,你把你的情况给他说一说,让他给你出出主意。我个人是觉得,看喻奎那个样子,协商肯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你去法院起诉,让法院还你一个公道。”
邹义珍抽抽搭搭的看了眼在外头跟黄大哥高谈阔论的喻奎,知道刘越说的也是事实,只得默默的应了下来。
刘越赶紧查到要的电话号码,又好一阵安慰,才算是送走了这两座瘟神。
看着两人各自离开的背影,刘越自言自语道:“一个对亲生母亲不闻不问的儿子,一个对继母不管不顾的继女,为了个房产闹成这样,这算怎么个事儿啊。”
☆、7
何川海一直坐在座位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刘越一边安慰着邹义珍,一边打着眼色指挥众人调停着局面。
跟一般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