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不要答应?
思索良久,笑了笑。
让小狐狸再追求一段时间吧,说不定她又是一时兴起戏弄自己。
乌云压城,一个电闪雷鸣,稀稀疏疏的雨滴从天而下,转眼间,变成了滂沱大雨。
白朦立在门前,看着大雨,听着哗哗雨声,心慢慢沉静下来,之前想不明白的事情,慢慢变得清晰。
最后,是师父救了师伯,连荀大夫都无能为力了,师父如何救得了师伯?
只有一个可能,用了长生药。
没人知道长生药是真是假,有没有长生不老的功效,更不知道它有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师父完全是赌一把的心态给师伯吃下了长生药,恐怕,不止是吃下长生药那么简单……
白朦轻轻叩响了门,门内没有回应,推门,门应声而开。
昏暗的屋内,静谧得只有涌入屋的风声,白朦关上门,往床榻方向看了一眼。
落地的大屏风,挡住了她视线,床榻上有个模糊的人影,师父睡着了。
走到床榻边坐下,向来警觉的师父竟然没有睁开眼睛看她一眼,白朦伸手抚摸师父脸颊,白皙的脸庞,苍白的唇瓣,呼吸微弱不可闻。
眼眶中的泪落下,打湿衣襟。
“师父……”白朦上床,侧身抱住师父,埋头在她肩窝里闷声哭泣。
白惜璟很累,全身无力,缓慢地睁开眼睛,察觉脖颈处湿漉漉的,抱住白朦说道:“我没事,只是有些累。”
轻轻抚摸白朦的后背,聪慧如小徒弟,白惜璟知道,自己不说,白朦也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
过了许久,白朦还抱着她不说话,白惜璟故意一副戏谑口吻,说:“白朦,你都多大了,还哭?小时候也没见你哭成这样,受了委屈最多就是闷着不理为师……嘶……”
脖颈处传来一阵刺痛,小徒弟竟然又咬她。
白朦松开,心疼地舔了舔刚刚被她咬的地方,说:“师父,我心疼。”
心疼什么,心照不宣。
过了三天,昏迷不醒的白少琴终于醒来,白酒一直守候在床前,小手抓着她的手,她一动,处在睡梦中的白酒立刻清醒。
“师父,你醒了吗?”白酒雀跃,笑容掩盖住眼眸里的疲惫。
这几天,都是白酒在照顾白少琴,喂她吃药,为她擦拭身体。
白少琴眼睛睁开了,意识却还没清醒,木愣地看着床顶,受伤的记忆涌现在眼前。
她去风月楼找夏烟儿,让她去调查青衫男子的背景信息,没有多作停留,便离开了风月楼。
回姜宅的路上,突然出现四个月白劲装男子,拦住了她,二话不说拔剑攻击她。
她以为只是普通的江湖人,一过招,发现他们武功高强,一招一式狠绝凌厉,分明是要致她于死地。
刀剑无眼,周围的百姓一看这种熟悉的打架斗殴场面,纷纷躲避,别说帮忙,连个报官的都没有。
很久没有遇到这种强劲的对手,白少琴很兴奋,浑身的血液沸腾,剑越使越畅快。
以一敌四,小意思。
就在她以压倒性的优势打败四个劲装男子的时候,嗖嗖嗖,几支羽箭破空而来,猝不及防被射中了肩膀,手顿时失力,强撑着打落其他几支箭,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几个男子又攻了上来。
转瞬间身体上多了好几道口子,看来是要交待在这里了,白少琴无奈笑了笑。
心里刚冒出这个念头,又一支箭射中了她,直直射入胸口。
噗,吐血,剑拄地,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白少琴看着逼近的四人,挥剑砍断箭杆,握紧剑,她还没调戏够宫主师妹,还没等白酒长大……
绝不能死在这里!
忽然,一抹玄黑出现在眼前,握刀背对她而立,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举刀对上四人,刀法诡异霸道,隐隐泛着嗜血红光。
竟不知,司离武功如此厉害。
还以为只会轻功呢。
白少琴看着司离为保护她而战,心如琴弦被拨动了下,有种奇异的感觉从心脏位置蔓延至全身。
“少琴!”不远处传来呼喊声,白少琴闻声转头,看到姜晴,对她微微一笑,在姜晴跑到她身边之时,直直跌入姜晴怀里。
看来是不用死了。
回忆结束,白酒软糯的呼喊声传入耳中,白少琴转头看向床榻边的白酒,无力说道:“白酒,我想喝水。”声音嘶哑干涩。
“师父等等,白酒这就去倒水。”
看着白酒捧着满满一杯茶小心翼翼靠近,白少琴抬手想要接过茶杯,白酒却伸手绕过她脖子微微扶起她,茶杯放到她唇边,喂她喝水。
看这熟稔的动作,白酒一定喂过她很多次了。
清水入喉,犹如干旱的大地逢雨,顿时湿润舒坦,白少琴轻舒了口气,问道:“白酒,我睡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