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姐姐,不要开这样的玩笑。”白酒看了凌霜一眼, 对上她满是笑意的眼神, 垂眸逃开,蹲身捡起药瓶,擦去洒落在药瓶周围的药粉, “我去拿瓶新的药,你在这里等我。”
凌霜伸手摸了摸白酒的脑袋, 微笑道:“快去快回。”
看着小小身影走出屋,收起笑容,长叹道, 白酒, 我没有开玩笑。
白酒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瞄了眼白少琴房间,房门紧闭, 抬头看了眼天, 乌云密布,倾盆大雨, 握紧手里的药瓶,犹豫地走到白少琴门口。
抬起小手叩了叩门,小声问道:“师父, 你在吗?”
白少琴翻了个身,整个人埋进绵厚松软的被子里,小东西,当时不追出来,现在才来,晚了!
屋里没有任何声音,白酒知道师父就在里面,不说话,那一定是生她气了。
耷拉下脑袋,看到脚边的小白狼,看了眼手里的药瓶,说道:“小白,你在这里守着师父,我一会儿回来。”
嗷呜,白狼摇了摇尾巴,昂首挺胸端正坐在门口,一副我一定会看好这门的眼神,定定盯着门。
听到离去的脚步声,白少琴翻身坐起,眼神幽怨得像刚成亲就被夫君冷落的新娘,“这就走了?怎么不知道哄哄我!”
看看白朦,再看看白酒,假徒弟,一定是假徒弟!
心系师父,白酒上药的速度加快,只用了平常一半的时间,就上完了药。
凌霜戴上面纱,看着低头不语安静整理药瓶棉纱的白酒,问道:“白酒,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白酒愣了下,抬头换上一副笑容,笑盈盈地看着凌霜,“霜姐姐多虑了,白酒怎么会讨厌你。”
嗓音稚嫩语气却温柔,犹如一泓清泉潺潺流过心涧,凌霜眼里的笑意直达心底,慢声细语缓缓说道:“不讨厌那就是喜欢了,白酒,你可要快点长大……”
白惜璟和白朦师徒俩,如出一辙的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蕴尘,蕴尘脸上挂着浅浅微笑,神采奕奕浮现灵气,等说完最后一个故事,端起已凉的茶水喝下润嗓。
白惜璟转头,和白朦的眼神撞到一起,回头对蕴尘说道:“蕴尘,如果这世上真有人能修炼成仙,我相信,那些人中必定有你。”
“先师也是这么说的。”蕴尘笑了笑,看了眼外面,“雨小了,师姐一直在等我,我该回去了。”道别离开。
炭将燃尽,白惜璟从桌下取出铜盒,夹了几块漆黑新木炭添入小火炉中,加水煮茶。
瞥了眼凝神沉思的小徒弟,笑着问道:“在想蕴尘说的几个故事?”
白朦摇头,“师父,我在想小白狼。”
小白狼?白惜璟一琢磨,便知道白朦为什么会想到小白狼了。
蕴尘说的第一个故事,她在松下听松悟道,清风徐来,睁开眼睛,她面前站着一个绝美女子,一袭粉白长裙,长发披散在肩头,梨涡浅笑不言不语,就那么凝视着她。
峨眉山不是什么人都能上来,山峰寂静,除了鸟叫虫鸣声,只有永不停歇的鹤唳风声,而眼前女子,却凭空出现,甚是诡异。
蕴尘怕这是悟道时出现的幻觉,闭上双眼,凝神静气默念清心诀,等她再睁开眼,绝美女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雪白狐狸,蜷着身子望着她,那眼神,和之前绝美女子的眼神一模一样。
“师父,你说那小白狼,会不会也突然变成一位俊美不凡的倾城女子?”
南绯山上就有狼,周围的山中狼的数量也不少,但是毛如白雪,充满灵性能听懂人语的白狼,想来想去,只有那只被白酒执意带回的小白狼。
白惜璟起身,笑道:“动物想要修炼成人,至少也要百年,你看那只小狼崽,也就半岁,就算能变成人,那时候我们也不在了。”
走到剑架前,取下青铜重剑,转头看到白朦皱着眉头,一脸不高兴地看着她,“怎么了,为师哪里说错话了?”
白朦走到她面前,从她手里拿过剑,说:“师父没有说错话。”声音没有起伏,一听就是反话。
拔出青铜重剑,将剑鞘放在桌子上,拿起一直备着的拭剑布,擦拭剑身。
白惜璟心不安,很怕白朦一个不小心被锋利的剑刃划出口子,抓住她手腕说道:“我哪句话让你不开心了?”
回想了下白朦皱眉前自己说的话,“那时候我们也不在了?”见白朦眉心皱得更深,捧住白朦脸颊温柔地抚了抚,“我就是随口一说罢了。”
白朦没有回答,片刻后,说道:“师父,长生药的问题,你还没告诉我。”将剑放于剑鞘边,直视师父双眸。
她没有追问那日师父和师伯聂姨她们说了什么,就是想等师父主动告诉她,师父却似没有这事般,绝口不提。
“没什么大问题。”白惜璟泰然自若,“聂姨只是告诉我们,等过十年,若我和师伯还是如今这番样貌,没有白发,没有皱纹,那长生药便是真的了。”
“师父,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也吃了。”有什么问题,不是应该告知于她这个也吃了长生药的人吗?
“怎么会忘记,就是没问题,所以才没说。”
白惜璟掩饰的很好,白朦努力搜索,也找不出师父表情上的问题。
为免白朦继续追问下去,白惜璟收回手,转身取下长生弓,一副准备擦拭弓的样子。
玄色的弓身和长箭合为一体,手掌轻抚过,恍惚间,看到弓身绽开光芒。
“白朦,你有没有看到这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