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须贺沉默了一会儿,认真地向埃德加询问,“若是定要带上我那不成器,永远都只能是一级了的兄弟们,审神者大人是否还是准许我的加入?”
“呃,我们就不用了吧。”长曾弥试图阻止他降低身价。
这两个拖油瓶也正是蜂须贺这位自持是高傲真品、不愿干粗活的刀前来打工的缘由。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作为时之政府开放权限前的第一把长曾弥虎彻与浦岛虎彻,他们自初次化作人形起,便无法将战斗经验数值化,这样的结果也就是他们始终都无法提升等级,甚至连炼结都无法增长他们的属性——而第二把们则并没有发生这样的情况。
他们好歹是稀有刀剑,起初也是有乐于集齐刀帐的审神者们愿意接走他们,然而当这些审神者得到真正完善的虎彻之时,也就是他们再次被送返刀时之政府的时候了。毕竟战力无法提升的刀剑终究只是白白占据两个刀位罢了。
明明作为被人握着进行挥砍的刀剑时尚可伤人,但作为刀剑男士后,却反而永远都不会变得强大,无力抵抗任何一名溯行军。
于是在最后,长曾弥与浦岛向时之政府请求,希望能够作为被炼结的素材,献上自己最后一份价值。
可这是,两把刀人生中的转折点出现了——他们竟在政府大厅中偶然遇到了作为初始刀诞生的蜂须贺虎彻。
这位嘴上说着只是为了真品的浦岛而努力着的傲娇刀,为了他们放弃了作为初始刀的职责,一边为时之政府打工,一边试图解决他们身上的问题。而最近则正在寻找一位名为加布里埃尔的科研人员,想要弄明白他们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能否有,在战场上自由驰骋的机会。
“我们……只是累赘啊……”
“哥哥不用为了我们那么努力的……请走吧……”
这两把刀是真心希望蜂须贺独自离开,若是以他们为附加条件,再次被拒,那么他难道要背负着这种不必要的沉重一直生活下去吗。
面对此情此景,真埃德加加布里埃尔大大的脸上展露出了阳光般灿烂的微笑,他张开双手,以一种仿佛拥抱了全世界的姿势来表示自己的乐于接纳。
——“是可以的哟?累赘也好,废物也罢,我可是非常地欣赏你们这种为了他人愿意将自己粉碎的意志呢。”甚至有种淡淡的怀念感。
“……哈哈哈哈。”被叫做了累赘与废物,长曾弥却高兴得笑出了声,他走到埃德加的身旁,握住了那只稚嫩的小手,将它附在自己的胸膛,“您真是一位奇怪的主人啊,这幼小的身体中居住着一位豪迈、随性的灵魂。明明我们如此无用,您却还愿意收留我们,真是太好了。”
被埃德加所感受到的他的心脏与他那平稳冷静的话语截然不同,正快速且强有力的蹦跳着。
“审神者大人,还请原谅那边那个粗俗无礼的赝品。因为我,蜂须贺虎彻,会为您双倍、三倍地展示真品所有的完美能力。”蜂须贺双膝下触地,优雅地跪在埃德加的另一侧,一脸坚毅地仰着头,向这位被他认定为新主人的孩子展示着自己的忠诚。
“嘿嘿,哥哥们的关系越来越好了呢。” 浦岛揉了揉鼻子,没有等蜂须贺反驳,他便欢快地来到埃德加的椅子面前蹲了下去,向新主人发出了个邀请,“等哪一日知道了龙宫城的所在,还请主人与我这无用之物一同前去游玩吧?”
由于自身的体制与被舍弃多次的经历使得这两把刀将自己贬到了最低,然而又因为另一把刀的救赎,而摇摇欲坠于毁灭之上。他们很痛苦,其实一直都想要放弃生命,然而又因为不忍心伤害到那个为了他们而不断努力、东奔西跑着的蜂须贺,他们活到了现在。
可若说他们是懦弱的,那又是正相反,他们非常的顽强,哪怕是垂下了一条蜘蛛丝,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抓住它并想尽办法地攀爬上去。
就此死去可以,但定要死得有价值;
可若选择生存,那么被鄙视也甘愿。
“你们果然很有趣呢。”埃德加不由得这样赞叹。他至今还没有厌烦刀剑男士们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的这种矛盾——明明拥有着与人类如出一辙的复杂人性,实际上却始终还是一把渴望被人使用的刀,多么单纯的存在呀,只要找到他们的某个重要的点,那么他们就会全身心地再次奉献出自己的所有。
“我呀,非常喜欢你们。”
“……啊,非常感谢。”长曾弥可以明确地感受到这份喜爱的真切,眼神便越发柔和了起来。
三把刀在埃德加的精神力碰触到他们,留下了印记后纷纷起身,向这位愿意收留他们的审神者深深地鞠了一躬,试图表示出自己发自内心的谢意。
“呜哇啊啊啊——!”
一声不合时宜的哭天喊地自旁边传来,那源头正是默默围观了全程的店长,他一边醒着鼻涕一边继续哼唧:“呜呜呜,虽然有些不舍,但蜂须贺你终于要走啦!”
原来是喜极而泣。
“……”
没有了一丝感人,又或严谨的气氛,蜂须贺果断地向店主进行了辞职,也没等店长回应,朝埃德加说了一声“失礼了”,得到了审神者的许可后,他单手抱起了埃德加就往屋外走。
身后跟着一个笑嘻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