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甲摸了摸鼻子，假装刚才没有说话。

导演怕两位主角在车子里面听不到，特地打了个手势，告诉他们开拍了。

陆嘉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上，这里的空气安静地连两人的呼吸声彼此交错都能听得出来。

“你带我来医院做什么？”陆嘉率先打破了沉默。

林昊把手上牛皮纸卷宗扔给他，陆嘉没反应过来，东西直接掉到大腿上，露出了白色a4纸的边缘。“这是你的鉴定报告以及你在医院的记录，陆嘉，你患有很严重的精神病。”

陆嘉没有看，眼皮垂着似乎是老僧入定似得，林昊手指敲打着方向牌，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你口中所谓的昊昊根本不存在，只是刚好我的出现，我的样子填补了这一部分的空白。”

“那照片是怎么回事？上面明明就是你跟我。”陆嘉冷静地辩驳。

第四百八十一章 （番外）死亡

“你有很强大的技术，我承认，但是这世上任何弄虚作假，到最后都会水落石出，我昏迷了整整2天，在这2天的时间里，你有足够多的时间去伪造一张照片，很不巧，我找到了这张照片原来的主人，你只是把我们的脸完美的复制过去，弄出了一张足以加以乱真的照片，几乎连我都深信不疑。”

陆嘉笑了一下，那笑容里藏有几分苦涩，但几乎是转瞬即逝，快得让人捕捉不到，“你说说我这个目的是什么？”他突然转过头，看着林昊。

这眼神就算是一道深渊，几乎要把周围的事物都吸了进去，林昊突然觉得自己脚踩的地方很不真实，有人说过，在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爱凝视你。

他想，陆嘉就是这道深渊。

在他调查的过程中，或许陆嘉早就知道了

林昊第一次说不出话来，只能艰难地咽了下口水，“陆嘉……”

“或许我的目的就是靠近你，接近你，然后打乱你们的侦查方向，其实这一系列案件背后的凶手就是我，你是不是想要告诉我？”陆嘉笑容里就像是天空里最后一道残阳，让人感觉到莫名的悲伤。

林昊疾言厉色地打断他，“你不要胡说，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否则我今天带你来的就不是医院，而是警察局。”

陆嘉的表情有一瞬间是空白的，然后开始无措，像个小孩。

“陆嘉，你也是这几个案件的受害者，我了解过，自从跟你一起长大的管家死了之后，你就开始住院了，刚开始是偏执，后面用药物控制住了，又逃院，真是不让人省心。”

陆嘉的大脑就好像是被一根针扎进去了似得，疼得他五官都皱到一起，林昊把安全带解开，摇着陆嘉，他的脖子就好像是断了骨头似得转过了个弯，软软地靠在林昊肩膀上，脸色苍白。

这家伙不像是在演戏，林昊二话不说，想要冲出车里，带陆嘉去看医生，但是他的手腕却被突然攥住。

陆嘉苍白着脸，他艰难地咽了咽口血沫子，刚才为了忍痛他的舌头被咬破了，“我骗你的。”抓着他的手，虔诚而难舍地落下一吻，就好像是临死前的诀别。

林昊被眼前的陆嘉震撼了，手也忘记要抽回来，“陆嘉，你什么时候是在说真话，什么时候是在骗我，我都分得清楚，你刚才明明就是发病了，给我下车看医生。”

陆嘉生来眼角细长，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像是能勾人心似的。

他听话地下了车，却在背着林昊的时候，表情一变，目光锐利地像一把刀，射到停车场的一个角落。

那里站着一个人，戴着一个黑色口罩，所有能够认出来的特征全都被罩在黑色的鸭舌帽下。

“走啊！停车场不缺柱子，你赶紧跟我走。”

陆嘉脑袋被拍了一下，那个站在黑暗处的人不见了，林昊看到他表情异常，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一只黑猫，目光诡异地看着四周，眼睛一只是蓝的，一只是绿的。

林昊忽然觉得背后一寒，觉得这人奇怪，喜欢的东西也奇怪，“你可别打这些长毛动物的主意，我有鼻窦炎，养不了猫猫狗狗。”

陆嘉垂下了眼睛，他也不喜欢这些毛茸茸的怪物，一看到他们就会想起别墅里那一扇他从来都不敢推进去的门。

在那里，这些怪物的尸体曾经堆积成山，后来是谁帮他收拾了呢？他想不起来了。

当他们走出电梯的时候，林昊接了通电话，电话是驻守在受害者病房的同志打过来的，“头儿，不好了，耿倩不见了！”

耿倩也就是最近命案的受害者，只有她逃出了凶手的魔窟，却因为过度的残虐导致生命严重受到了威胁，昨天刚从icu转到普通病房。

“我马上过去，知道是谁带走她的吗？”

陆嘉慢慢地靠近窗边，一个医生打扮的高大男人凝视着他，他耳边只听到自己呼吸蓦地紧促起来，当男人摘下口罩时，他目光一缩。

“我知道他在哪里！”陆嘉丢下这一句话，看电梯还在一楼，就直接跑下了旁边的楼梯。

林昊匆忙挂了电话，“保持联系……这孩子，陆嘉！”

陆嘉永远也忘记不了这张脸，是他！就是他！圆形写着5的楼层号，陆嘉二话不说，推开了消防通道的门。

林昊紧追而来，“陆嘉！”他拽住了陆嘉的手，当陆嘉转过头时，脸上已经满脸泪痕，“怎么了……”

“我看到他了，我看到他了！”陆嘉失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