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宴宁已经是提早过去了，但是谢祈比他更早到。

在谢祈对面坐下，曲宴宁喊了一声二爷。

谢祈给他倒了一杯水，淡淡的说，“不用叫二爷这么客气，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曲宴宁动了动嘴，有些不好意思，“这样是不是显得太不尊敬您了？”

谢祈抿了一口茶，说，“我只比你大了六岁，算是平辈。”

曲宴宁捧着茶杯，犹豫了一下，小声的叫了一声谢祈。

虽然明知道谢祈比他大不了多少，但是或许是谢祈严肃的面容，遇事又总是像长辈一样沉稳可靠，曲宴宁总是不自觉的把他当做长辈，连说话都会下意识用上敬语。

谢祈嘴角勾了勾，把菜单推给他，让他点菜。

曲宴宁点了两个后，把菜单推回去，剩下的让谢祈点。

两个人三菜一汤就足够了，上菜的速度很快，服务员端着菜上来，谢祈执起筷子，“先吃。”

曲宴宁慢吞吞的吃饭，时不时瞥一眼谢祈。

谢祈吃饭的动作很优雅，如果不是他专挑肉吃，蔬菜姜蒜全都被他扒到了边上去的话……

“乖宝跟您的口味一样，”曲宴宁笑道，“也是不爱吃蔬菜跟姜蒜。”

谢祈手一顿，面无表情的放下筷子擦嘴，说，“是吗？”

曲宴宁点头说是呀，“果然是猫随主人。”

谢祈轻咳一声，冷静的换了一个话题，“你不是说要跟我说花萝的事情？”

说到花萝，曲宴宁顿时就被转移了注意力，他把之前跟花萝见面的谈话都讲给谢祈听，最后问他，“如果秦晓萌回来。花萝就一定得回游戏里去吗？”

谢祈皱着眉沉吟一会儿，问道，“除了花萝，游戏里还有其他的角色有自我意识吗？”

曲宴宁迟疑的说，“应该没有了吧？”游戏角色成精，已经很稀奇了，要是不止一个，那不是要乱了套。

谢祈手指敲了敲桌子，说，“花萝倒是有办法让她不用回游戏里，但是……”如果游戏里不不止是她一个人有了意识，那问题就麻烦了。

曲宴宁想象了一下那样的情景，所有的人游戏角色都跟玩家交换了灵魂，顶着玩家的壳子，也许连最亲的亲人都分辨不出来，曲宴宁打了个寒颤，说不可能吧？

谢祈摇摇头，神情有些凝重，“你约花萝出来，当面再聊。”

曲宴宁说好，有些担心的问，“问题很严重吗？”

谢祈说：“等花萝来了再看看情况。”

曲宴宁有些忧心，给花萝发了消息，心想着回去以后得跟楚周他们说一声，最近不能上游戏了。

谁又知道。你所操控的游戏角色，到底是数据……还是有自我意识的“人”呢。

第49章

回去之后， 曲宴宁又登上了游戏， 花萝已经答应了明天见面， 秦晓萌这边也该提前跟她说一声让她安心。

上线的时候花萝正好也在线上，曲宴宁还以为是花萝在线，他发了密聊过去， 回消息的却是秦晓萌。

[青青草原]悄悄地对你说：是我， 她不在。

曲宴宁问她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秦晓萌的语气比之前轻松了很多，她发了个笑脸说：

她最近不知道为什么， 每天都在挂机，我就待在这里，看看其他玩家聊天， 比之前的日子好过多了。

不用被迫受伤， 绝望死去，然后又在绝望中睁开眼。开始下一次死亡；也不用每天在黑暗中煎熬等待着， 既盼着她上线让自己脱离黑暗，又害怕她上线了，继续让自己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曲宴宁想起之前跟花萝的见面， 他离开前请花萝不要再伤害秦晓萌， 没想到她当时没说同不同意， 现在却真的没有再折腾秦晓萌。

看起来并不是太坏的人，曲宴宁心想。

轻轻敲动键盘，曲宴宁将已经有办法救她出来的事情说了，让她耐心再等一等， 很快就能解决了。

秦晓萌接连发了好几个笑脸过来，对曲宴宁说谢谢。

曲宴宁说没什么，但是心底却还是忍不住有些高兴。

他第一次觉得，能接触到这些，似乎也不全然是坏事。就像庄姨跟花萝，鬼怪或许也跟人一样，有害人的坏鬼，自然也有好鬼。

跟秦晓萌说了再见，曲宴宁退出游戏，把笔记本收了起来，

谢祈见他聊完了，轻轻一跃，就跳进了他的怀里，刚才曲宴宁在说正事，他就没打扰，现在曲宴宁忙完了，他就忍不住想蹭过去。

从回来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曲宴宁的依赖更深，每天只有待在他身边的时候是最舒服的，谢祈纠结了一番想来想去，也只能把原因归结在曲宴宁的纯阴体质上。

曲宴宁对于乖宝越来越粘人的举动自然是欣然接受，他把猫抱起来亲一亲，手掌在猫背上轻轻的抚摸，猫身上的皮毛顺滑，曲宴宁手一放上去就停被吸住了一样，谢祈趴在他臂弯里，半眯着眼瞳，在他胸口蹭蹭，发出惬意的呼噜声。

——

跟花萝约定的时间是周三上午，曲宴宁本来想带着乖宝一起出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乖宝今天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曲宴宁干脆就让猫在家里睡觉。

到了约定的地方，他跟谢祈先到，花萝晚一些，她拎着一袋水果进来，很高兴的样子。

花萝看到谢祈的时候楞了一下，她迟疑着说，“你身上有跟猫一样的味道。”

“他是乖宝的主人，”曲宴宁笑着招呼花萝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