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转移话题:“那个,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越清觉得两人现在这样,再称呼“兄台贵姓”反而奇怪,不如直白一些,他记得对方说自己是“瘦人”,达安沉默了一会儿,说“不记得,但我以后就叫士七。”
被人当成失忆,总比灵魂转移这一说法要好。
他也不想吓到越清,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如果是在兽人部落的自己,只怕会冷漠以对或者成为观看火烧妖魔中的一员。昨夜原本打算告诉对方,可对方既然并不想知道,那就以后再考虑是否要说。
“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名字,你可以自己取一个,我私下叫。”听到对方的话,达安只是搂着他。
沉默许久,直到越清以为对方不会回答时,听到对方说“达安,我叫达安。”发音奇怪,但越清还是试着叫了一声“达安……”。
又有东西,精神了。
天快亮了,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想来是两位老人起床了。达安紧贴着对方的背,右手穿过脖子抱着对方的手从搭在胸前,贴着对方耳朵沙哑着说:“那我该叫你什么,嗯?”
屋外传来倒水和两位老人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越清想又想弓起身子,可对方紧贴着自己的背,他只能赶紧用手抓住在自己胸前作乱的手,气息不稳。
“别……”越清小声说,现在已经感觉不到脸烫了,只觉得全身都烫。
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在昏暗的屋子里,听得很清楚。
达安放在他肚子前的左手,不老实起来,越清倒抽一口气,一下就软在对方怀里,两手虚拉着对方的右手。自己像飘在水中的落叶,随风沉浮。
随着第一声清脆的鸟鸣,传入耳朵。更多叽叽喳喳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
“别……”越清小声说,现在已经感觉不到脸烫了,只觉得全身都烫。
越清确定对方听见了,可达安手上不停。
这个平淡的早晨,越清见识了兽人大陆语言毫无修饰,直奔主题的直白。
“再叫我一声,嗯?”听到对方模棱两可的话,越清交代了。
越清疲惫地盯着看得不甚清楚的床帐,听着不远处的沙沙声,清脆的鸟鸣声,倒水声,压低声音的交谈声,这些让人感到宁静的农家的声音,却让越清心里越来越乱。
第9章 九、影卫门
越清到最后也没想明白,明明在聊女人,聊对方名字,两人最后怎么又回到之前的情况了。
这种事情,唉……越清心乱如麻,又慌乱又尴尬,不知道对方救了自己,是不是就理所当然地把自己当成了娈童用。看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却是没有任何亵渎的成分,还充满怜惜。可谁知道呢?
反抗肯定反抗不了,现在这般有辱斯文,越清有些泄气得想,只能晚上在屋里多加一张床榻了。
屋里光线不强,只能听到各种声响。
折腾了这么久想来外面应该已经大亮了,屋内停止响动后,士七刚起床穿衣,门外便传来影二恭谨地询问:“主子,现下可要梳洗?”
想来是在门外候着的。
“那屋内的响动必然也听见了。”想到这,越清觉得自己这十二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所经历的尴尬,比之前一年都多。
“水放门口就行,你下去吧。”他抢在士七之前做了回答。听到一声恭谨郑重的“是”,便没有声音了。
士七不理解这种,在兽人大陆,每个成年兽人都喜欢做的事,而且总要大张旗鼓地做,可越清却想做得很隐秘,而且明明他感觉到对方很喜欢。
喜欢却又说不要,兽人大陆的雌兽可都是大叫着要……这里的人可真是口不对心!
琐事不细述。
两人收拾完吃了早饭,越清发现昨晚不怎么会用筷子的士七,今天已经用得很好,想来虽然许多事忘记了,但以前就会的事,便能快速熟练起来。
虽不知为何对方让自己叫他士七,但为了不被有心人看出端倪,便也就叫对方士七了。越清的眼眸颜色就深受紫眸“妖物”二字所害,自然知道不能有任何疏忽。
士七却不知越清怎么想的,只看对方精神不济,便让他再回去躺一会儿,越清本就长途奔波数月,又一直紧张,现今有休息时间,精神也就松懈下来,便起身去睡了。
影二打算去山里打猎,顺便再去看看森林里的尸体。因为之前溶解尸体的药剂,已经在之前杀掉越清所带的士兵和家丁婢女时用光,所以昨晚剩余的尸体只能和衣服一起筑垒焚烧,避免火蔓延。
留下的影一简单说完影二去向,在发现士七伤口裂开,血染红了包扎的布,便在换药时替对方做好清洗,再缝合了一次伤口,昨晚影一影二二人吃完饭便轮流守夜,凭两人耳力,昨晚的响动自然听得清楚。
两人并未就此事发表看法,“不该知道的事则不知道,该知道的事要在所有人之前知道”,虽然换了主子,可刻在二人骨髓里的保命守则却记得一清二楚。
自从那日,士七(是士七吩咐叫自己士七,叫越清主人。)没有杀掉两人,两人便觉捡回一条命,说到“越清”的名字时,杀红眼的士七才清醒过来,可见伺候好了这个主子,两人以后的命都该有着落了。
至于回去告密,搬救兵,呵……影卫门可从来不会放过废物。两人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