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这种事情,若是偶尔为之自是无妨,若是长期易容成一个人也无妨,偏偏李越这段时间频繁的易容成不同的人,那人皮面具取下又粘上,最终面上的皮肤有些吃不消了。
他火急火燎的跑回住处,也顾不得那面具会扯破,匆匆将其从面上取了下来。
“少爷?出什么事了?”刘离被他的举止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李越也顾上解释,龇牙咧嘴的道:“快去帮我打盆水来。”刘离见状不敢怠慢,匆匆去了。
少年这会只觉得面上有些灼痛,他对着铜镜一照,发觉额角和脸颊都有些发红。其实他早前便被叮嘱过不可频繁更换面具,偏偏他不曾吃过苦头,并未放在心上,如今可算是后悔莫及了。
“少爷,水来了。”刘离端着水进来放下,又拧了一条干净的帕子。
刘离这会儿再看向李越,不由大惊失色,短短片刻的功夫李越原本只是有些微红的脸已经肿了起来,虽然还不至变形,但很明显事态有些严重。
他自从跟着李越以来,对方从未出过这么大的事儿,皇帝的脸那可不比寻常人,若是当真有个不测,他如何交待?
“怎么会这样?”刘离问道。
“很丑吗?”李越问道。
刘离闻言顿时有些炸毛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丑不丑?”
“那到底是丑还是不丑啊?”李越继续追问道:“我摸着有点肿啊,会不会变成圆脸了?”
李越的脸生的棱角分明,只是那双眼睛太过夺目,因此即便已经十七岁了,看起来依旧是一脸稚气,而且会给人一种天真的少年之气。
但总体而言,他其实生的很耐看,粗看不觉得惊艳,但属于越看越有味道的类型,而且五官精致,真是半点错也挑不出来。
刘离取了药给他抹,见他拧着眉头,便问道:“是不是很疼?你忍着点。”
“疼倒是不太疼,我能忍,就是怕肿的太厉害,没法见人。”李越道。
刘离闻言哭笑不得,心道你整日易容成各种惨不忍睹的中年老男人,你都有脸出去见人,凭着这张脸,就是肿的再厉害也还是比王庭意那张脸赏心悦目啊!
待抹完了药,李越倒是觉得没那么难受了,好在脸上的伤没有继续恶化,倒是在药力的作用下控制住了。
只是,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日子,应是不能继续易容了。
“你跟王庭意说一句,就说暂时不送赵寻回去了,过几日我另有打算。”李越一边照着铜镜看自己的脸,一边吩咐道。
刘离问道:“你已经有主意了?”
李越道:“三思而行,先生的锦囊着实厉害!”
锦囊厉害不厉害刘离是不知道,但是李越这次为了赵寻是真的很厉害了。
一连三日,李越几乎都未曾踏出房门。
第四日,他拟了一份圣谕,并让刘离拿给了王庭意。
那圣谕的内容大概是,斥责王庭意苛待赵寻,并言明赵寻乃昔年促成大余和大夏两国和平之人,应当以礼相待。
隔日王庭意又收到了圣谕,言明皇帝已查清事情真相,王庭意苛待赵寻乃是污蔑,实际上王庭意对赵寻一直护持有加,该当奖赏。
几日后,王庭意又接到了圣旨。这圣旨里头说,皇帝已经得知赵寻的心意,对他愿意继续充当质子前往大余京城为质的心思十分动容,更言明像赵寻这般一心为两国百姓着想的皇子,当真是两国的福分。
圣旨的最后,皇帝亲赐赵寻免死金牌,并言明只要赵寻在大余一日,便不会再对大夏兴兵。
这一连串的动静,在北江搞得很大,很快将士们和百姓便都得知了此事,并且纷纷议论起来。事情没多久又传到了临江以北的大夏,如今大夏的百姓也得知了自家三王爷在大余的所做所为。
赵寻被俘不假,但遭凌辱一事纯属污蔑,非但如此,这位被敌国俘虏的三王爷,还不顾自身前途和地位,心甘情愿去做大余的人质。
大夏皇帝不知是何心情,他几天后接见了来自大余的使者,使者向大夏皇帝陈清了事情的始末。
“陛下对贵国三王爷十分钦佩,因此下了旨要人护送三王爷回大夏,但是三王爷自觉战败无颜回来,于是便主动要求去大余为质,以保两国百姓安康。”使者道。
这一番话不仅力证了大余对赵寻的重视,还将赵寻为国为民的形象塑造的满满当当,大夏皇帝自然是不满,于是竭力想要攻击赵寻。
“大夏要不要派质子,该由我这个皇帝决定,而不是由三王爷自行决定。”大夏皇帝冷冷的道。
使者闻言却不恼,开口道:“回陛下,我等在来之前,圣上特意嘱咐过,若是您念及兄弟情深不舍得委屈三王爷,可以遣人随我同去,将三王爷接回来。”
皇帝原本想借机治赵寻个罪名,却弄巧成拙。毕竟他丝毫不希望赵寻再回来,好不容易踢出去的包袱,大余想要,那便给他们好了!
不出李越所料,大夏皇帝最终默许了赵寻为质一事,绝口不提把人接回去这茬,倒是冠冕堂皇的当众夸赞了几句赵寻的深明大义。
随着北江的秋意渐浓,李越打算启程回京了。
临行前,他命人将赵寻请了来,并屏退了众人。
赵寻一进屋,见窗前立着一个略有些瘦削的背影,那背影一看便是少年人模样。赵寻暗自思忖片刻,立刻便猜到了对方是谁。
少年听到动静转头看他,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