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苗铁牛这样生产队队长也不太舍得花钱买大前门,也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狠狠心买一包当做犒赏罢了,其他低档还有劳动牌,最差的还有经济牌。
经济牌的香烟使用其他香烟的屁股做的,现在专门有人在大街上,垃圾桶里捡香烟屁股卖,送到专门回收香烟屁股的地方,会有专门的人把香烟屁股里的烟丝重新生产香烟的,这就是经济烟,想也知道,,绝对高不到哪里去,这种烟,多数就是村里收入不高,又抽不惯旱烟的老烟枪才会买的。
田宝金家里的条件不好,压不住人家是儿子是长子,还给老田家生了长孙,是田家老两口的心头肉啊,谁让人家多了那几两金贵的肉呢,每个月想抽些烟,花个几斤粮食,谁敢有意见。
田宝金看自家媳妇教育妹子还挺来劲的,一个大老爷们也不想听媳妇教妹子怎么和野男偷情,干脆想要出去抽根烟,顺便帮他们在外头看看。
“芳子,你家没火柴啊。”田宝金拿出一根烟,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忘记把火柴给带上了,就转身去了灶房。
家家户户都要靠火柴引火呢,可是田宝金在可能放火柴盒的地方都没有看见火柴的影子,唯一一包放在灶头的火柴盒,一打开里头也是空的。
他有些不耐烦地朝田芳喊了一声,这家里的日子都过成啥样了,连根火柴都找不到。
“家里的火柴刚好没了,建党晚上回来的时候会带几盒回来。”田芳还沉浸在大嫂刚刚的那翻话里,有些恍惚地对着田宝金说到。
“抽抽抽,抽不死你。”刘大花知道一定是自家男人的烟瘾又犯了,小声嘀咕了几句,不过不敢说的太大声,要知道,田宝金要是不高兴,那可是会动手打人的,田家老两口也不是好惹的,知道她敢和当家的顶嘴,还有一通责骂等着她呢,要不是她生了老田家的长孙,嘴巴又甜会哄人,还没现在的好日子过呢。
“我去外面跟人借个火,你们姑嫂慢慢聊。”这瘾头都上来了,不抽多难受啊,田宝金在屋里踱了好几圈的步,还是忍不了,转身出去。
“哎——”刘大花想把人拦住,他这样大大咧咧的出去,要是被人看见了,告诉顾家那老婆子了咋办嗯,可是还没等她拦住,这事态,就有了十百八十度的转变。
“建,建党——”
田宝金正要出门呢,刚跨过堂屋的那个门槛,就看到赤红着眼,紧紧捏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棍,死死盯着他看的顾建党,那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的眼神,看的田宝金瞬间腿就软了。
他这称呼刚一出来,屋里头的两个女人顿时就慌了,顾建党在外头,他来多久了,刚刚的那些话,到底被他听去了多少。
“建,建党,你听我说,我,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田芳手足无措,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建党他什么都知道了。
“不是我想象的那样,那是怎么样。”顾建党紧紧捏着手上的棍子,啪地一声,重重打在了田宝金的右腿上,咔嚓一声,只见田宝金的腿就弯折了,一阵鬼哭狼嚎,田宝金抱着被打折的腿倒在了地上。
“宝金啊——”
刘大花也顾不得什么了,赶紧跑了上去,“顾建党,你敢打我男人,我和你拼了。”刘大花张牙舞爪地就朝顾建党冲过去,顾建党也没留情,什么不打女人之类的,他此时都顾不上了,一个大嘴巴子,把刘大花的牙齿都打落了几颗,吐出一口血水,半边脸都高高肿起。
顾建党从小就干惯了农活,他性子老实踏实,吃大锅饭的时候,人家在地里干活偷懒,他还是老老实实种地,勤勤恳恳干活,一身的疙瘩肉那都是在地里挑粮开荒的时候练出来的,哪是田宝金和刘大花这样一贯喜欢偷懒耍滑的人比得上的。
而且田家的条件并不是很好,一个个身形都瘦瘦小小的,就是田宝金这个沾了家里最多资源的长子,因为常年抽烟,干活躲懒,干瘦的就和棍子似的,不然顾建党刚刚那一棍子,也不会把他的腿给打折了。
“我,我要死高你,报,报公安,把泥猪啊气赖。”刘大花被一巴掌给打怕了,,少了几颗牙,说话都开始漏风,语无伦次了。
因为怕顾建党再给她来一下,说话的时候吓得直往田宝金的后头躲,却没瞧见田宝金惨白的脸,,瑟瑟发抖的模样和身子底下那一滩水。
这时候,田宝金哪能她什么依靠啊,他早就已经被顾建党这凶神恶煞的模样给吓傻了。
“建,建党,你听我解释。”田芳看自家大哥大嫂那模样,吓得两腿发软,说来说去都是那一句话,脑子彻底懵了。
“说啥,说你肚子里压根就没怀上,还是说你打算跟那野男人上床,给我带一顶绿帽子。”顾建党怎么也没想到,大哥让他回家一趟,他这一回来,会听到那样荒唐的一段对话。
他的媳妇骗了他,他被那个恶心的女人耍的团团转,到头来,没了爸妈,没了闺女,什么都没了。
“不是,你听我解释,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答应他们,都是他们,对都是他们。”田芳忽然反应过来,指着缩在墙角的大哥大嫂,“都是他们在哪儿鼓动我,建党,你要相信我没外心的,我是不会背叛你的。”
田芳直接往顾建党面前一跪,抱着顾建党的双腿,眼泪鼻涕都往上头抹。
“你咯贱蹄子,别事吗屎盆子都往我们头上套,是吗没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