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囫囵惊叫的时候雪狮子就会“呼呼呼”笑起来,笑声弥散在夹着雪花的风里。
空中的极光像霓虹,也像烟花。在雪山发光的边缘,两只兽如同剪影,在璀璨的幕布上一晃而过。路过的兽说那两只似乎也融入了景致,一同成为世界边境的童话,在某个不知名的冬天。
“你回来了?”
马儿在城堡前的草地吃草,爱斯瑞尔正耐心地给它们梳毛。远远的就听见了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囫囵赶了很久的路,一骨碌倒在草地上歇着。
雪已经停了,地热很轻松地消灭了所有积雪,混沌副本一如往常的干燥炎热。
爱斯瑞尔也坐到囫囵身边,“去哪儿了?这么久才回来。”
“去了一趟西部边境。尔弥一年才能出来一次,所以我陪他去看极光了。”
“你还真是热心。”爱斯瑞尔应了一句,想了想,眉头逐渐皱起来,“极光?你带雪狮子去看极光?他怎么说?”
囫囵回忆着他们在极光底下快乐的时光,“他说很幸福哦。这次旅途比我想的还要危险,都可以称得上冒险了。也说不定有这方面的因素在,极光才显得格外美丽吧。”
“哦?听起来很有趣,给我讲讲。”
于是爱斯瑞尔安静地听囫囵叙述,说他们怎么从沼泽死里逃生,怎么以少击多赶跑了雪原狼,位于交界处的湖和十色堇花田,攀陡峭的山差点跌落谷底。爱斯瑞尔听着,不发一言。
直到囫囵说到目送雪狮子回了雪域,他才低声问了一句:“他......见到极光时,有没有,觉得失望,或者不值得之类的?”
“没有啊?你是什么意思?”
“咳咳,”爱斯瑞尔顿了下,问道:“你不觉得,雪狮子的眼睛,很奇怪吗?”
囫囵回想起那双粉红色的柔和眸子,点头。爱斯瑞尔接着说:“过于柔和了吧?你看我和混沌的眼睛,颜色都不深,但是完全没有那种柔和的感觉。”
“是因为雪狮子的瞳孔太小了,只有针尖大。长时间呆在雪域,他的眼睛早已经严重退化,只能看到光影和模糊的轮廓,他当然也辨认不出任何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