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对他,还是软些好,话逼得紧了,莫说他不高兴,自己也被他冷的难受。
哼,说话跟冰锥子似的扎人,也不管别人听了什么滋味儿……
不过,谁叫自己喜欢呢。
“他想离京,就让他离京。”沈轻君对他手中的动作一无所觉。
“轻君?”楚玄昭回神儿。
沈轻君眼睛微眯,“封地是离京,发配也是离京。”
“哦~,轻君,你太狠了。”楚玄昭话里的意思只是打算阻断楚玄临复辟之路,可没说直接将他弄到被发配的境地。
当然,他心里的想法,就不可言说了。
“不是我狠,是滕王狠。你以为,只有你会出手?”莫说是发配,沈轻君觉得,滕王应该会设法弄死楚玄临。
“嗯,他一定会出手,只是,不知道会如何出手。”
沈轻君轻轻掂了掂茶壶,起身。
然后……
头皮一痛。
“……”
楚玄昭悻悻地收回手,“那个,刚才风一吹,你的发丝就缠上来了,我正要解开,还没来的及——,”
似乎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话编的离谱,楚玄昭眨眨眼,表情很是无辜,“你信吗?”
沈轻君将茶壶重重往他怀中一放,“哦。”
“那个,我去倒水。”楚玄昭抱着茶壶就走。
“…另一边。”
作者有话要说:
论那个见到我家君君就会犯蠢的昭昭.......
第66章 楚玄临之死
九月十八,早朝。
“皇上,大皇子并无大过,望皇上念其之前政绩尚可,怜其丧母,准其前往封地。”
丞相跪伏堂中,身后跪倒七八老臣。
“…嗯,吴大人陈大人也是这样认为?认为大皇子当前往封地?”前往封地,就意味着再也无缘大位。
意味着放弃。
只是,这玄临,真的是这样想的?
“臣等附议。”
眼看渊帝犹豫之色缓了下来,就要允准,楚玄昭朝殿外比了个手势,这个手势,被身旁一直关注他的滕王捕了正着。不过,楚玄昭没有在意,转头朝他弯眼一笑。
一个小太监捧着一个黑漆木匣匆匆走入,“陛下——,回禀陛下,有人投铜匦!”
铜匦,其器共有一室,中有四隔,分别为‘延恩’、‘招谏’、‘申冤’、‘通玄’,上各有窍,以受表疏,可入不可出。
此物用于告密检举,内中之物唯皇帝一人可查。
但投铜匦代价甚重,一个不小心,就会落个诬告之罪,因此,铜匦已经多时未有人动过。
此时……
“速速呈上来!”
“是。”
小太监将东西呈上,退到了一旁,下意识地瞥了眼楚玄昭。滕王看在眼中,颇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皇帝越是翻看,脸色就越是不好,看到最后,手微微一抖,扬手将手中纸张朝前一掷,有些泛黄的纸张洋洋洒洒铺了一地。
朝中诸臣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皇帝发怒,他们自然一一跪下,叩头,“陛下息怒。”
“来人!拟旨!大皇子无才无德,结党营私,罔顾圣命,贪污腐贿,欺压百姓,如此种种,劣迹昭彰!其有坠我皇家颜面,今,将楚玄临革除皇籍,废为庶民,即日遣往岭——”皇帝闭了闭眼,似乎有几分不忍,沉了沉气,“遣出京城,终身不得踏入京城一步。…即刻照办,不得有误。”
他原本要说,遣往岭南,但终究不忍心。
岭南,瘴林毒蛊,穷山恶水,可谓九死一生之地。
“皇上?!皇上三思啊!”丞相并非有意庇护大皇子,只是不忍。
渊帝站起身,重重叹了口气,“丞相,不要再说了。地上的东西,你自己看。”
“…皇上,这——”铜匦之物,他一个丞相……
“无妨,你看就是。退朝。”
“退朝——”
朝臣散去,李维真将地上的东西一一敛起,翻着看了看,他总算明白了皇帝的怒火和失望。
——圣和十二年九月,皇长子楚玄临将三十万赈灾银两的十万私自纳入自己府库,湖州巡抚察觉,意欲禀告皇帝,被楚玄临着人灭口,伪装意外身亡。
——圣和十二腊月底,皇长子楚玄临在自己府中将一不肯从身的有夫之妇狠心鸩杀,其夫于五日后郁郁而终。
——圣和十三年六月,皇长子楚玄临阳奉阴违,假借皇家名义于京城私建园林。
——圣和十四年太后孝期中,在府中开荤,置歌舞。
——圣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