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姜灵洲不由好一阵讶然。
未料到格胡娜竟然要嫁人了。
那也好,若她嫁给个平凡人,想来陆皇后也不会再记恨那一枚凤凰签。
忽听得萧骏驰说了些什么,用的是匈语,声音有些凶巴巴的。格胡娜也用匈语叽叽咕咕地顶了回去。两人用这部族语言说了几句,让姜灵洲如坠云雾之中。
这两人说什么呢?
两人说完了,格胡娜哈哈大笑了一阵子,丝毫没有闺阁女儿的模样。继而,她便从袖里掏出枚色彩绚丽的翠色鸟羽来,递给了姜灵洲,道:“我没什么好送你的,想来你王妃之身,也不缺东西,便把这个给了你吧。”
“这是……”姜灵洲接过那枚鸟羽,有些诧异。
“这是我当年从草原带来太延的,一直藏在身边,本想着有朝一日回家时,便可重新带回去。现在想来,大抵这辈子都没回到草原上去的时候了,不如赠给你。”格胡娜道。
“……那我收下了。我会记着娜塔热琴的。”姜灵洲应了。
萧骏驰又用匈语催了催,格胡娜扬起了马鞭,又嚷了一声:“别过了!”
两人终于作别。
微山门外,青山层出、草色悠悠无涯;绿树层枝,笼着长天短梦,古刹之中有杳杳佛音远远传来。这太延满城繁华、楼阙柔绪,皆被抛在身后。三千喧嚣,如落于纸上,一吹即散。
格胡娜驻马原处,目送着竞陵王府的马车远去。
此时,她家的侍从才策马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口中嚷道:“小姐,你这样偷偷溜出来,要是让大人发现了,咱几个又得倒霉吃鞭子。”
格胡娜一勒缰绳,挑眉道:“他都要把我嫁给那个破落汉人了,还不准我出来?”
“什么破落汉人?”侍从对她这性子苦不堪言,一边喘着气,一边道,“您嫁过去,便是一国之后,有何不好?”
“省省吧!”格胡娜一抽缰绳,又策马狂奔起来,“他也只余个龙嗣的名号罢了!哪儿来的国呢?又是谁的君主?现在的他也不过是个齐帝封的落魄王爷罢了!”
侍从眼看着刚追到的格胡娜又策马而去,不由一阵痛呼。
“小姐!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