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果拿眼瞧着他,“什么东西那么重要?”
大眼程羞赧道:“金仙倒的配方。”
陆小果:“这种东西不是应该记在心里的吗?”
大眼程:“应该是应该,问题是我记不住。”
娇十八不耐烦的打断,“好了,你们两个一个跟我走,一个自便,就这么定了。”
陆小果很想对大眼程说,我跟你一起去,却说不出口,因为没有理由。
如果他说是为了跟朱拓道个别,别人一定会以为他的脑子出了问题。
可是他真的很想跟朱拓道别。如果他早知道今天的分别意味着永远的分离,他一定不会用那种态度跟对方讲话,更不会不辞而别。
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可卖。
其实,这样的分离未尝不是最好的结局,就算还有机会再见面,又怎知是朋友还是仇敌?
娇十八已经在招呼他上车,陆小果假装朝大眼程挥手,偷偷擦去眼角的泪水。
娇十八说的没错,像他这样优柔寡断多愁善感的人的确不适合做刺客。
任务虽然完成了,陆小果的心情却是一点都不轻松。
他的心里还有很多迷团没有解开,然而一切都似乎随着叶孤山的死而画上句号。
只是,真的都结束了吗?
他与朱拓能否再有相见之时?
☆、新任务
骄阳似火。
陆小果在如火的骄阳下已经站了整整三个时辰。
他居然还没有晕过去,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只是罚他晒太阳的武大小姐却还是不解气,一点停止处罚的意思都没有。
天空不知何时飘来一朵厚厚的乌云,遮住了日头。要下雨了。
坐在凉亭里吃茶喂鱼的武兰兰抬眼望了望天空,又看了眼陆小果,冷哼一声,“便宜他了!”说完扭动腰肢回了香闺。
陆小果知道体罚结束,长长吐出口气,慢慢走进凉亭,端起武兰兰喝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
他为什么要来这个鬼地方?
陆小果坐在荷花池边,呆呆望着池中嬉戏的鱼群。他想起跟随朱拓的那段日子,对方在凉亭中抚琴,他则站在对方身后,远远望着小蜡烛在池边喂鱼。
那是一段多么逍遥的时光?
朱拓,虽然只过了两个月,这个名字却已遥远的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陆小果轻轻叹息一声。叶孤山的任务终结后,他如愿以偿拿到酬金。虽然白道中人坚称是魔教教主刺杀了叶孤山,但毕竟人家没有公开承认,而娇十八又证明叶孤山的确死于陆小果和大眼程之手,雇主也只有付钱。
雇主在乎的是叶孤山的生死,血影门承诺的是使命必达,至于真相如何,又有谁知道呢?
何况杀人凶手是魔教教主这种说法本身就是个谣言。
真相与谣言,又有几人能分清楚?
但毫无疑问,陆小果与大眼程在这件事里名利双收。
虽然他们在江湖上还是默默无闻,但在血影门内部却已然是两个大人物。排名在一夜之间上升两百名,能不算大人物吗?
陆小果以为自己这次总算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了,谁知九堂主紧接着就派个他一项新任务。
刺杀巨鲸帮帮主武天向。
虽然武天向的武力值跟叶孤山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但架不住他身边的保镖太多。
一百二十六位江湖高手分三班轮流在他身边值岗护卫,别说刺客,连只蚊子都别想飞到武天向的眼前。
这个人是有多怕死?
陆小果没有办法,只能采用传统策略,先想法子混到他的身边,再寻找机会行刺。
就在他苦于没有接近武天向的机会时,好运和武兰兰一起降临到他的眼前。
武兰兰是武天向唯一的妹妹。
一出完美的英雄救美令他顺利赢得武大小姐的好感。
这不禁让他感叹,美貌对于男人来说,简直跟武功一样重要。
只是这位武大小姐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喜怒无常,稍微不对心思,就会对身边的人施以各种体罚。就比如今天,陆小果只是说错了一句话,就在酷暑的骄阳下面站了三个时辰。
这不禁又让陆小果感叹,能遇到朱拓那般细心体贴的少东,是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低垂的铅云中传出阵阵沉闷的雷声,大雨有如密豆一样瞬间撒了下来。
夏天的雨就是这样,来的快去的也快。犹如人们的相遇分离,没有预兆,也无法改变。
陆小果沿着回廊慢慢往回走,一个身着蓝衫的中年文士迎面走来。
陆小果认得此人,他是武天向的军师,名叫张秀。
张秀朝他微微颔首,陆小果还礼。直到对方走出去很远,陆小果才收回目光。
不知为什么,他对张秀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他明明从未见过这个人。
陆小果想了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将此归结为自己想太多。
回到房间,他开始整理思绪。
自从来到巨鲸帮,他发现这里并非是铁板一块,几个帮内重要骨干之间勾心斗角矛盾重重。陆小果觉得也许他可以利用这些矛盾,达到借刀杀人的目的。
要是大眼程在这儿就好了,至少他还有个可以商量的人。
自他回到血影门,就再没见过大眼程,这家伙到底去哪儿了呢?
陆小果呼吸突然一顿,他闻到一种熟悉的花香。
他倏地起身,悄悄打开房门。
院子里空无一人。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