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苏瞪着眼睛明显一愣,苏安娜趁机提高了嗓门,有意想吵醒厅里小憩的那一位:“当妈的还能不知道儿子的事儿?你也别跟你妈赖,姓傅的是不是睡了你——”
许苏赶忙伸手去捂苏安娜的嘴,他做贼心虚地抬了抬脖子,见傅云宪还坐沙发上闭目养神,才悄悄吁出一口气。转而小声呵斥母亲:“老太太您能不能小点声儿,不嫌丢人吗?”
这话就是认了。
大三那年寒假,傅云宪是睡过他。但前前后后,也只有这么一次。
第九章 有偿(二)
那时“庭前会议”还是个新名词,某日许苏被傅云宪的司机说接出君汉,说是例常地跟检院两方的同志交流交流,构建和谐新型的诉辩关系。
平日课堂所学不过纸上谈兵,许苏对这类的实操训练还是满怀期待的。他怀着一腔热血、揣着惴惴的心,一路上不停问司机,我要准备点什么吗?我怕见了人说错话,给我叔丢脸……
对方只笑不说话,笑容十分诡异。
到了目的地才觉出几分不对劲,地方叫凤里名都,其实就是一家顶级夜总会,装修得富丽堂皇,迎面就是一股子资本主义的腐朽气息,一眼即知不是正经地方。
来的人也算有头有脸,哪里的刑庭庭长,哪里的检察院副检察长,连同傅云宪一起,都是被国内资本系族里的某位大鳄请来“交流交流”的。
所谓交流,就是嫖娼,庭下臭味相投,庭上也就好说话了。而且这几位,还都不约而同好的是那一口,更是难得的一路人,革命情谊山高水长。傅云宪将许苏介绍给对方认识,也没说他俩什么关系,只说,以后还托两位多照应照应。
许苏看了两位领导一眼,其中一位长相很神奇,丹凤眼,卧蚕眉,倘若再面似重枣,活脱脱就是演义里描写的关云长。只可惜关云长大忠大勇,这位领导却是大奸大佞,一行人里就数他最败坏官箴。许苏记了这人的长相,也记了这人的名字,姓氏很稀奇,姓平,单名一个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