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芽儿帮着把碗洗完后,就端着留给她婆婆的肠子汤跟包子家去了。
李空竹收拾完出来,捡了几个包子装上,又提了两根特意留出来的肉骨头。
去了里长家,送给了王氏。
王氏得了她的东西,招呼着她坐了一会。问着她房子可翻好了,又问她肩膀可还疼着。
“大夫开的膏药敷着不错哩,这两天又喝了几副活血的药。肿的地方下去了不少。”
王氏怜惜的拍了拍她的手:“就是那么个混不吝的,你叔那天过去狠狠的训了他们一顿。你放心好了,这事儿后,怕是能老实一段时间了。”
说着又叹了口气,“老赵头儿人两口子一辈子老老实实的,是个心善人儿。没成想,生下的儿女既是这么混帐。”
李空竹静耳听着。也不言语。
她之所以来送礼,一是为攀攀交情,二是为表达那天陈百生故意放纵林氏去打赵银生两口子的谢意。
毕竟他一个里长在那。林氏还能肆无忌惮去将两口子打了,并且还没伤着哪。可见,当时他是睁只眼闭只眼默许的。
这也说明,自已往日里送的那些东西没有白送。
既然这样,那以后,她还得打好关系才是。
从里长家回来,正好碰到赵猛子两爷子帮着把房顶翻完,准备家去了。
跟赵君逸将两人送走后。李空竹便将小炉子搬到了主屋烧着。
拿出布匹,开始学着镶夹袄。
她如今的针线虽依然烂着,可好在这些时日私下常练的,线已经不打结,能顺利的走针了。
这几天麦芽儿帮着絮好了几件夹袄层,如今她只要将夹袄镶缝在厚实的外衣里即可。
看着她笨拙的拿着自已的衣服当练手,男人很是无语的看了几眼。
见她不为所动,随也再懒得相理的闭眼开始打起坐来。
待到当天晚上时,镶了一下响的某人,拿着针角缝得歪七扭八的衣服。抖了抖,问着同样打了一下午坐的男人。
“当家地,你看这衣服成么?要不你试试看?看看合不合身?”
男人睁眼看了眼那‘丑’得有一拼的衣服,淡道:“不用。”
李空竹耸肩。将衣服小心的叠平整来,“既然现在不想试,那留着换衣时穿吧。反正你也就只两身衣裳!”
男人冷眼扫她。却见她抬眸冲他嘻嘻一笑,“我是不是很贤惠?”
“……”
下雪的冬天,很是干冷。
北风呼呼的吹着灌进手臂粗的裂缝,这让将炕烧得暖和的李空竹很是无奈。
身下热呼呼的,面上却冷冰冰的。她不习惯蒙了头睡,可若不蒙头的话,半夜耳朵就会被冻的冷醒过来。
一大早将放在锅里的冰块水烧开,做了饭。
吃过饭后,她便决定利用剩下未用完的几捆稻草来编帘子。
去到麦芽儿家找了她过来帮忙。两女人叽叽喳喳话唠一样的说个没完。
没法在屋里呆的某人,只得冷然的走了出去。具体去了哪,李空竹向来是不闻不问的。
麦芽儿小声的问了一嘴,“他这是上哪?”
“谁知道哩,大概是去捡柴吧!”李空竹不在意的回了一句,继续看麦芽儿编草帘的手法,学着做了几次,还是将那稻草编不齐整,也扎不紧实。
麦芽儿慢下动作让她看得更清楚点,听了她这话,笑道:“其实我赵三哥还是很疼媳妇的,你说他腿脚不便的,这山上雪又那么厚。平常人打捆柴都不容易,何况他了。”
李空竹听她说得歪头想了一下,点头,“倒是这么个理儿。”
麦芽儿嘻笑的拍了她一下,“哎哟,你倒是不害了臊。两口子感情这么好,添喜事儿也快哩!”
“喜事儿?”
“就是那啥!”她用手比了个大肚的意思,随不怀好意的笑道:“这小日子蜜里调油的,说不得现下就上身了哩!”
李空竹被她说得打了个寒颤。
她跟赵君逸的孩子?开什么玩笑,他们如今不过是不讨厌的合伙过日子的人罢了。论蜜里调油生孩子,那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哩。
“咋了?不会真有了吧?”麦芽儿见她突然不说话了,赶紧悄声相问。
没她气的嗔怪了她一眼,随又不怀好意的嘿嘿一笑,“这话说得不对哈。你跟猛子老弟可比俺们先成哩。论调油谁能比得过你啊。怎么,你上身了?”
“呸!”麦芽儿难得红着脸娇呸了她一口。“你才是哩!”
“哈哈哈!”
李空竹难得的大笑出声。麦芽儿见状,立时不依的开始娇嗔起来,“三嫂子,你欺负人。”说罢,丢了正在编的稻草,跟着她开始呵起痒来。
一时之间,这边的小院的上空,传出的银铃笑声,经久不息。
午饭时赵君逸回来同她们同食了。
待吃完后,又出了门。
下响编好了草帘。李空竹又请了麦芽儿帮忙围挂在了内室的墙上。
这一钉墙差不多费了一个时辰。待满屋都挂上那厚实的草帘后,屋子整个瞬间暖和了不少。
看看阴暗了天色,麦芽儿没再多呆的家去了。
晚饭时李空竹只烙了饼,又烧了个蛋花汤了事……
接下来的两天,李空竹跟着麦芽儿学做针线,做了件棉裤出来。
只是在相约的第三天里,李空竹明显感觉到了不在状态的麦芽儿。走针出神不说,连着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
在吃过中饭,还未有一刻时间哩。她就急急的要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