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当初景卿长公主与为有功之臣平反之事,也不说云南现在欣欣向荣的景象,以及现在朝中有识之士皆为陆公子所发掘,就说现在的突厥,陆公子也功不可没。”
谁知道谢峰还没完,继续将陆言蹊从头到脚一顿好夸,从安景行登基之前,到安景行登基之后,几乎将陆言蹊身上的有点全部放大,大夸特夸了一通。
若不是朝中不少人都知道以前陆言蹊“小魔王”的称号,现在估计真的要以为谢峰口中那一个优秀到天上有地上无的人物,就是陆言蹊了。
一时间,所有人看着谢峰的眼神都有些怪异,不是说要废后么?难道不是应该说一说陆言蹊哪里做得不好么?怎么现在反而夸起来了?谢大人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
“皇上以为,臣说的对么?”在夸了陆言蹊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将陆言蹊从头到尾的功绩都数了一遍之后,谢峰还不忘问着安景行,自己说得对不对。
安景行对陆言蹊的喜爱,现在听谢峰夸陆言蹊就像是听见别人夸自己一样,不,应该说,比听见别人夸自己还高兴,自然是不会反驳的,况且谢峰本来说的就死实情:
“谢大人所言极是。”
朝臣们听见安景行冰雪消融的语气后,看向谢峰的眼神都变了变,原以为他会一致对外,谁知道他现在就屈服了!
不仅屈服了,还这么不要脸,将陆言蹊夸了好大一通!他们可没有忘记,上朝之前,这谢峰还信誓旦旦说一定要让皇上选秀,结果呢?
想到这里,不少想让安景行选秀的朝臣看着谢峰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叛徒。
谢峰则丝毫不为所动,听见安景行肯定的声音后,点了点头:“没错,陆公子的确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从西元开朝以来,说陆公子是西元第一人,也不为过。”
谢峰的话,说不夸张,倒也有些夸张,但停在安景行的耳朵里,却极为地顺耳,自己的言蹊,担得起这个评价,安景行几乎快忘了,谢峰最开始的目的是什么。
谁知道,就在安景行听得正爽的时候,谢峰却话锋一转:
“这么优秀的人,皇上忍心将他困在后宫么?”
此话一出,安景行的眉头皱了皱,即使是安景行,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正是他心中最愧疚的一点,当初他会同意陆言蹊去突厥,更大的原因也是因为如此。
言蹊出自威远大将军府,陆言泽十六岁便能在敌军中来去自如,只有言蹊,因为父皇的一纸婚书嫁与自己为妻,现在谢峰的话,让安景行无从反驳。
“陆公子与陆小将军为西元抛头颅洒热血,为西元不惜以身犯险,现在更是直攻突厥王庭,替西元扩充版图,皇上怎么忍心让陆公子这样的人老死深宫?”
谢峰能够成为三朝元老,肯定不是靠固执一样,察言观色的本事在朝堂之上也属一流,见安景行不说话,自然就知道自己是说在心坎上了,当即便不客气,乘胜追击,末了,还不忘总结:
“所以这样的人,并不适合母仪天下,而应该展翅高飞,皇上,我们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所以微臣恳请皇上废后,放陆公子自由!”
角度刁钻,无懈可击!朝臣们听到谢峰最后一句话,才知道谢峰最开始的一大堆长篇大论,又是功不可没又是西元第一人是为了什么,居然是在这里等着皇上的!
“对啊!皇上,我们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就有人站了出来,附和着谢峰的话。
“皇上,我们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第一个人附和之后,想让安景行选秀的大臣们都反应了过来,纷纷复议,一时间,殿中充满了让安景行废后的言论。
由此时大殿中的状况也能轻易看出,西元朝臣们的分布情况,安景行一手提拔上来的人现在一个个都没有说话,看着其他人侃侃而谈,反而向后退了一步,不涉及战火圈。
是不是让英雄流血又流泪他们不知道,但他们知道,现在皇上的心情,估计是想让他们流血的。
“够了!”果然,下面的人还没说多久,安景行就冷着脸打断了他们的话。
安景行此时看着谢峰,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表情看着他,不得不说,谢峰的此番话的确让安景行无从反驳,当初因为种种原因,他与言蹊都没能说出心悦对方的话。
甚至现在提起他们当初大婚的场景,也会有人说言蹊是受父皇逼迫,而自己则是遵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谢峰说放言蹊自由,严格来说,并不能说他错。
因为安景行的一声厉喝,朝中的官员们是住了口,但那眼神,分明就是心中有万般言语还没诉说出口。
“此事容后再议,退朝!”看着大臣们的眼神,安景行只觉得大为火光,原本想说什么,最后也只能挥一挥衣袖,让他们都离开。但是他什么都不能说,他该怎么说?说言蹊心悦自己?
现在言蹊远在突厥,自然是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大臣们不会相信,甚至还会说是他故意不愿意放言蹊走,这种事,只能言蹊亲口来说,但是言蹊才刚拿下突厥,要回来,至少需要两个月的功夫,这两个月中,自己必须拿出一个应对策略出来。
谢峰听见安景行的话,也没有多说,俯了俯身,送安景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