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处理方式无异于当时留下来,第一时间将罪名摆脱,但现在静王已经回来了,别说已经错过了,就算没有错过,柳源也不得不怀疑,依照静王殿下的头脑,会不会将事情变得更糟。所以对于静王再后来偷偷溜走的行为,柳源心里竟然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
“本王怎么可能亲自动手。”安承继摇了摇头,当时虽然有些混乱,但是动手的都是下人,主子动手,太降格调。
“若是皇上责怪起来,殿下就现将错认下,但不能全认,而后就……”柳源听到安承继的话后,稍稍松了口气,还好安承继没有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要是亲自动了手,那怎么也摘不掉这顶帽子了。
现在至少还能说下人妄自揣测上意,安承继阻止不及时,管教无方。怎么,也比谋害皇嗣的罪名轻松。
“这样能行吗?”安承继听到柳源说的话后,皱了皱眉,但是他自己也想不到更好的解决方法。
“梅嫔娘娘这八个月了吧?”柳源瞥了有些坐立不安的安承继,皱了皱眉,问了一个文不对题的问题。
安承继虽然不知道柳源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此时他除了柳源,没有其他人可以求助了,低头思索了一番,最后点了点头:“八个月了。”
“古语有言,七活八不活,这个孩子生下来,就算不是死婴,也养不活,届时皇上还能因为一个死了的皇子,对殿下做什么吗?”柳源说着轻轻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杯,还好安承继这鲁莽的时间不错,最怕的不是梅嫔因为安承继的鲁莽早产,而是梅嫔早产后母子均安!
安承继听到这话,也定下了心神,没错,父皇迟迟不立储,不就是因为梅嫔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吗?现在孩子没了,自己依旧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
想到这里,安承继的唇角勾了勾,对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竟然隐隐生出了一丝满意,如果不是自己下手果断,说不定自己一个月之后,还会因为梅嫔这对母子头疼不已呢!
想着想着,安承继面上的喜悦就越来越深,似乎刚刚令他惶恐不安的事,是他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后果。
“若是皇上问起来,殿下只管认错便罢,这个皇子活不下来,皇上不会太过责罚与你。”柳源看着此时有些飘的安承继,有些放不下心来,忍不住又嘱咐了几句。
“先生放心吧,本王知道了。”因为寻思着陆书依和她的孩子活不下来的缘故,安承继现在整个人都非常的放松,对此时柳源的话也有些不以为意,摆了摆手,随口敷衍着。
柳源见状,皱了皱眉,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便听到了门外的通传:
“静王殿下,李总管传圣上口谕。”
安承继听到这话后,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对此时李顺德的来意心知肚明,随意对柳源摆了摆手,漫不经心地说着:“本王先走了。”
说完,安承继还不忘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才抬脚从柳源的屋内走了出去。
柳源则是看着安承继的背影,眉头皱得死死的,以前殿下不是这样的,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殿下才变成这样的?
柳源想着,便想到了安承继因为阿史那思云的事装病的时候,似乎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殿下对自己的态度,对别人的态度,以及行为处事的方式,才渐渐有了转变,那么殿下那几个妃嫔,到底是谁说了什么?
想到这里,柳源手中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眼神也暗了暗。
柳源的想法,安承继并不知道,此时他见到了带着人来的李顺德,心里并没有多紧张,甚至还有些不以为意。
“李公公。”安承继对李顺德点了点头,语气多少也些随意。
李顺德跟在安睿身边多年,什么人没见过?现在看到安承继的表现,就知道他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本想提醒两句,但想到皇上的态度,在看到静王现在的作态,李顺德干脆作罢:
“皇上口谕:传静王殿下入宫觐见,不知殿下此时可否得空?”
“得空,李公公带路吧。”因为柳源刚刚的话,此时的安承继根本就没有将刚刚的事放在眼里,左右父皇不会太过责罚与他,当初阿史那思云的事不就是这样?自己装个病,那件事就高高抬起轻轻落下了,这次父皇也不会太过责罚他。
毕竟陆书依仅仅是一个嫔而已,怎么能与邻国公主相比?
安承继心里的想法,多少有点带在表现上,李顺德看着不以为意的安承继,心中暗暗摇了摇头,难怪皇上不看好静王殿下,静王殿下此番作态,实在是……难当大任。
每个人都各怀心思,没一会儿,李顺德便带着安承继走到了御书房内。
“父皇不在?”安承继走进御书房后,抬眼没有再以往的位置看见安睿,最后不由在屋内张望了一下,发现安睿当真不在御书房内,一时间有些惊讶。
“皇上还在长信宫,殿下恐怕要等等了。”自己走的时候,皇上的做派,不像是会轻易回来的样子,静王现在怎么还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父皇什么时候回来?”听到安睿还在长信宫,安承继皱了皱眉,左右快死的两个人,有什么好守着的?
“这就不是奴才该问的了,皇上那边还等着奴才伺候,殿下若无其他吩咐,奴才便告退了。”李顺德说着,对安承继拱了拱手。
“下去吧。”安承继听到李顺德的话,也没有拦着,挥了挥手,让李顺德下去。
李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