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虚拟现实（14）

苏然坐在沙发, 有些茫然。

一直以来, 他都在逃避去想这个问题。他总觉得时间还早，还有那么多高考还没通关，他还可以和楚梦辞在一起很久。午夜梦回, 脑海里偶尔也是会浮现忧虑的，但是他很快就以楚梦辞是神明他总会有办法的来安慰自己, 然后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再次选择了逃避。

他太软弱了, 软弱到不敢去问楚梦辞，关于他们的将来。如果未来注定要离别, 那么起码让他晚一点知道。他就是如此自欺欺人。

而这个问题楚梦辞最终还是给出了回答, 以沉默的方式。

仿佛最后一只靴子落地，苏然的心里除了茫然无措，更多的其实是如释负重的轻快.感。

苏然眼珠艰难的转动一下，他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眼前一花, 苏然已经出现在了酒店套房的客厅里。楚梦辞离他很近, 一股既甜腻又冷淡的奇异矛盾香味被苏然大口吸进肺里。是楚梦辞身上熟悉的味道。

楚梦辞那双剔透的茶色双眸盈盈看着苏然，他伸手想要抚上苏然的脸颊，察觉到苏然眼里的抗拒, 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失落的看着苏然，眉头轻颦，似有无限哀愁。苏然难得铁石心肠一回，寒着脸，目光没有任何温度。

楚梦辞闭了闭眼睛, 克制地收回了手，向后退了几步，拉大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对不起。”楚梦辞低着头，不敢看苏然的眼睛，仿佛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一脸消沉。

苏然无奈地揉了揉额头，只觉一阵无力。楚梦辞这幅样子，他就连发火都不知道该冲谁发。

既然如此，当时就不要来招惹他啊！就不要说一些让他差点就相信的话啊。

如果早知道会是这种结局，他一定……还是会和楚梦辞交往。

楚梦辞就像罂.粟，只要一口就让人上瘾。哪怕知晓他的危险，还是会有无数人不管不顾，飞蛾扑火，苏然就是其中之一。

苏然拒绝不了楚梦辞，过去是，现在是，未来，大概也是吧。

苏然也觉得有些心灰意冷。他与楚梦辞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先前只是被恋爱的甜蜜给掩盖了所有问题，但是总有一天会爆发的。不是今天，也会是未来某一天。现在连异地恋都不靠谱，更别提他和楚梦辞这种异界恋了。所以长痛不如短痛，索性趁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变质，干脆分手算了。

“你别想和我分手！”楚梦辞一把把苏然摁进了怀里，双臂仿佛铁箍般霸道地捆着苏然的腰，贴着苏然的耳朵咬牙切齿道，“你想都不要想！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摆脱我！”

苏然被楚梦辞蛮横的搂在了怀里，两人之间没有留下一点空隙。楚梦辞还犹不嫌够似的双臂越发用力，恨不能把苏然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苏然被勒的都快喘不上气来了。他翻了个白眼，使劲拍了拍楚梦辞的胸，“放开我……你想勒死我不成？”

楚梦辞一怔，手上的力气是松了，但是整个人还是赖在苏然身上，委屈的不行，在苏然身上扭来扭去，“说，你是不是背着我有别的系统了？”

苏然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情绪被楚梦辞这一弄，再也找不回来了。他再次翻了个白眼，懒的搭理楚梦辞突如其来的抽风。他埋在楚梦辞的胸前警惕的抬眼看楚梦辞，“你怎么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他眯了眯眼睛，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你可以听到我心里在想什么？”

楚梦辞定定地看着他，在苏然狐疑警惕的目光中，直接伸手不客气地捏了捏他的脸颊，恨恨问道：“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之间的契约？”

“契约？”苏然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他们之前貌似是定了一个契约来着。但是因为这对他平时的生活也没造成什么变化，所以他早就把契约抛到脑后了。这次被楚梦辞这一提，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该不会是楚梦辞可以通过契约得知他的心里话吧？

注视着苏然先迷茫，然后恍然，最后又变成怀疑警惕的表情，楚梦辞只想叹息。

他伸手揉了揉苏然柔软的头发，声音有着淡淡地郁闷，“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

苏然震惊睁大眼睛，要不是楚梦辞把他抱在怀里他恨不得离他十米远，楚梦辞闭着眼睛也能猜出苏然此时的心理活动：你要是不能读心怎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

楚梦辞无语地拍了拍苏然的狗头，解释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脸上都写着呢。”

于是楚梦辞就看到苏然惊悚的捂上了脸，不肯看他了。

楚梦辞：……

他咳嗽了一声，也不理苏然的耍宝，突然问道：“你还记得缔结契约之前，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不等苏然回答，他就开始复述苏然的那段话，“你说过，：‘从今以后，你属于我。你会听我的话，永远不会违抗我。相应的，我也属于你，我要永远陪在你前边，不会背叛，不许离开。’”这段话他早已在心里不知重复了多少遍，是以这次信手摘来一字不差的从头到尾复述一遍。

楚梦辞低下头，茶色双眸专注的看着苏然，眼睛里倒映着小小的他，声音就如同窗外和熙的阳光一样温暖柔和，“在你说出口的那一刻，你我的灵魂上就已经刻上了契约。”

对上楚梦辞郑重的眼神，苏然的大脑突然灵光一闪，“对哦，我都忘了，违背契约的人要把灵魂赔给对方。”

“对。”楚梦辞笑着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