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生嗤笑一声,身形灵巧的从人群之中穿过。
“最好不要来招惹我,不然下次再种的可就是能引发此毒的蛊了。”他脚步平稳,从那些粉沫之中穿过,自己身上也沾上了不少,但神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即使是这样,这些人也不敢当真跟上去。
燕七紧走几步想要将人拦住,他虽然会些功夫,但是想凭自己一人将顾浅生留住也不是什么易事。
顾浅生仅仅用左手跟他过了几招,便闪身离开了他能拦到的范围。
“愣着干什么,找你们过来是吃白饭的?”燕七看见后面畏畏缩缩的一群人,顿时有些气急,“还不快给我去追。”
那几个一身瓦色衣服的人面面相觑了半晌,一个追上去的人都没有。
燕七气急。
“你们怕什么,让你们上就上,下蛊就算发作也是需要时间的。”燕七暗恨自己刚刚将查到的东西跟顾浅生说的太明白了,结果当事人没什么感觉,这帮他带来的人倒是怕的要死。
“大家都是奴才,你燕七也别对哥儿几个颐指气使的,我们是过来帮忙给邵公子办事儿的,但不是来送命的,这么危险的人,你来之前怎么不跟大家说清楚。”
人群之中一个红色衣襟染了金边儿的人开口道。
这些人显然是以他为马首的。
“这人根本没那么危险。”燕七伸手挥了两下面前仍旧漂浮着的粉末,“估计身上也没剩下什么蛊毒才对。”
“那刚刚他扔出来的又是什么,燕七兄弟,这事儿可是邵公子让你办的,哥儿几个给你来帮忙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可别拖我们下水。”男人边说着边摘下头巾,谨慎的将燕七刚扑棱过来的粉尘用头巾抖落回去。
顾浅生哪儿有什么毒药了。
那是他今天特意去集市上买的精良食盐,特意嘱咐研到了最细,也没什么特殊的打算,纯粹是为了做出东西好吃罢了。
没想到最后能顶上这么大的作用。
顾浅生想想都觉得好笑,那个燕七自以为拿捏到了自己的把柄,哪儿成想他尚且不为所动,被燕七带去的那些手下反而一个个怕他怕的要死。
顾浅生脚下步子未停,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小心的在巷子之中穿行闪动着。
祁川,不宜久留。
而此刻君篱正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
没错,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
因为稍不留神他就会把地面踩出来一个大坑,他现在的动作简直慢到不行,最后也只敢轻轻的将脚尖点在地面上,稍稍用力一点,脚都会陷下去。
这一路走的君篱别提多憋屈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搞他,昨日刚跟顾浅生提完今天要去找人问问自己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今天就变得寸步难行了。
等他磨叽到天香阁的大门口时候,君篱都觉得自己心力交瘁随时都要玩完了。
得亏今天没有陪顾浅生去换药,不然他估计自己得躺在医馆儿里再也不想走路了。
站在天香阁的门口,君篱双手掐着腰,长叹了一口气,冲着里面大喊了一嗓子“里面的人方不方便出来一下,帮我找个人啊”
打开门儿做生意的店家最烦这种看上去像是来砸场子的存在。
柜台前边坐着一个一身银袍的公子,天香阁的掌柜的正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看着那位公子核对账本,门口就传来了这么一道声音。
那公子手上的动作我微微一顿,眼神带些疑惑的朝着掌柜的看去,似乎在询问他为什么这里会有这样的存在。
那掌柜的有些尴尬的伸手蹭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许公子,您先看着账本,我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银袍公子闻言微微点头,又将目光放回了账本上。
君篱朝着门里又喊了几嗓子,过了半晌才看见掌柜的小跑着出来的身影。“可算看见你了。”君篱喜出望外,“不知道那个什么韩老还在这里住着么?”
君篱跑到这天香阁吃酒不在少数,但是关于韩老的消息他确实没关心过,此刻抱着万一的希望,他没有直接问慕容澈在哪里,而是问了韩老在哪里。
“这,是你啊。”君篱后来来的次数多了,这掌柜的也算彻底记住了他,“韩老早就走了,倒是奇怪,公子怎么没跟他一起走。”
“哦,”君篱心里默默嘀咕了一句谁会跟他一个糟老头子走,转了转眼珠子,“那慕容公子还在么?”
“慕容公子倒是还在,只是”掌柜的神情有些犹疑,看着君篱欲言又止。
“在就好。”君篱长舒了一气,总算能找到个人帮他支个招儿了,简直,再这么下去他得憋死自己。
“慕容公子近日作息有些跟常人不一样,公子还是晚上再来吧。”
君篱闻言一瞪眼睛,“什么意思?”
“他白天不让人叨扰他,平日也是晚上出门。”掌柜的叹了口气,“我这儿今天也挺忙的,就不留公子在这儿饮酒了。”
“你这说的跟我在你这儿喝霸王酒一样。”君篱有些不满的皱皱眉,“你看我这么费劲,还让我回去,哪儿有你这么赶客人的。”
君篱眼看着立刻找人无望,索性朝着店里面走去。
“哎,不是,现在真的不方便,每个月的今日天香阁都不开门做生意的,这是我们这儿的规矩,公子您虽然是韩老认可的人,可是也不好这么做的。”掌柜的苦口婆心的劝说着,被君篱轻飘飘的一下子扒拉到了一边儿,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