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家小小的旅馆,卫生条件都不怎么好,就在a市有名的红-灯-区的周边。在赶赴路上的严云永远都不会想到就是那天下午,葬送了她在学校里最单纯的岁月,从那之后,她就真的彻底沦为了黄川的工具了。
可能是当天的回忆太过惨痛,严云酝酿了很久,这才缓缓道出。
坐在驾驶位上的席桑莱的眉头已经越来越深了,她的脸色让人很难准确地琢磨出此刻她内心真正的想法。不过,那双放在方向盘上的素白的双手,却是泄露了此刻席桑莱的心情。
席桑莱有想要杀人的心了。
“畜生!”耳边听着严云的遭遇,她彻底黑了脸。之前她都还是想着要将这学校里的王八蛋绳之以法,后面的事情交给警方就好,现在,她有点想要反悔了。
商晏和何楚也是见了席桑莱好些次了,在他们心里,席桑莱就像从前贵族里的小姐一样,清贵得不敢让人随意冒犯,她是家教良好的贵胄之后,像是骂人什么的,根本不可能跟席桑莱沾边。可是现在,在这两人心里就像是谪仙一样的女人,竟然爆粗口了。
嗯,就算是爆粗口,感觉都很好听。
不过,现在车里的人的大部分注意力都还是在严云的身上。
那天下午,严云忘不了,自己是怎么被诱骗到喝了一杯白水,整个人意识就昏迷了。可是身体的感知却是一点都不迟钝,清清楚楚地传进了她的大脑皮层,反馈到了她的神经中枢,她彻底完了。
而黄川手里的照片,也是趁着那一天她没有意识的时候拍下来的,从此之后,那些照片,就成为了黄川威胁严云的砝码。
严云说着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这一次,席桑莱再也没有说她软弱什么的了。这些事情都太过沉重了,实在是令人伤心欲绝,席桑莱将放在车前的抽纸递给了严云手里,“后面有苏打水,渴的话,就喝一点水再说吧。”
严云道了谢,她的眼睛都已经肿得像是一颗核桃了。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又万分狼狈。
“没有想过将这件事情告诉父母吗?”席桑莱问道,这话一出,让后座的另外两个人脸上顿时就有些不自在了,商晏和何楚都还没有忘记今天中午在医院的时候,席桑莱的那一番话呢!自己不能解决的时候,还要硬抗的话,可能面对的就是灾难了。
严云一愣,然后小声说:“说了有什么用,我父母没有什么权势,家里也不是很有钱,就算是父母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何况,黄川也不是没有拿过我父母来威胁我。”她说着,又嘤嘤地哭了。
席桑莱皱眉,现在的小孩都是怎么了?什么事情都觉得自己能解决吗?还是觉得自己的处理事情的犯法肯定是比家长得当的?
“在你第一次被侵犯的时候,你选择了隐瞒,而不是告诉你的父母,这就才造成了你的第二次受伤。”席桑莱的声音缓缓回荡在车厢里,“你觉得自己的父母没有用?我只能说你太低估了父母对孩子的感情,天底下没有哪个父母能够对自己孩子受伤这种事情无动于衷了。你不说,他们不知道,那你想过没有,当很久很久之后,他们发现了事情的真相,会是有多么痛心自责?”
席桑莱看着后面的严云,“哪怕是你父母去学校闹一番,最后带着你转学,我想你现在的心理负担也没有这么沉重。”
车厢里久久没有人回应,后座的几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席桑莱也没有马上就打破他们的冥思,她其实不怎么喜欢当老师的,这种说教的事情她从前是不屑一顾的。不过,眼前的几个人都算是自家的小姑娘的朋友,她也就愿意多说一点,能领悟到多少能明白多少,都看个人的造化了。
片刻后,席桑莱这才继续问道:“那之后他是怎么威胁你的?”
“用照片,后来有段时间,我想着干脆死了就死了,他用照片威胁我我也不怕。可是,那一次我拒绝后,他就直接把我爸爸妈妈的工厂地址和电话发来我的手机上,黄川说,如果我不乖乖配合的话,我爸妈的工作也不要想着要了。”严云眼里闪过恨意,“我也想过要去教育局告他,可是,听说黄川在上面有人,就算是有人写检举信,也只会是石沉大海。”
席桑莱听得眼睛一眯,“那你最后写了吗?”
“写了。”严云说起来就更加愤恨了,“可是我写了,就像是那些人说的那样,石沉大海了,黄川上面是真的有人……”她脸色变得发白,就因为那一次的事情,她被黄川折磨的一周都没有去学校上课。
“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我没有办法拿着父母的前途开玩笑。”严云惨白着一张脸看着席桑莱,面容凄苦。
“怎么不选择搬家?”如果没有实力跟敌人正面抗衡,那逃跑也是一种不错的策略。
严云现在似乎有点明白席桑莱之前的那些话了,她是应该早一点告诉自己的父母的。“我说过搬家转校,可是父母都说现在好好的,没有必要转学。加上这是高中,想要转学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扬华中学这么有名的学校,我父母也不希望我离开。”
“我没有告诉他们原因,我发现时间越久,我越来越说不出口了……”严云哭着说。
席桑莱“嗯”了一声,“事情我大约是知道了,你不用担心。下午就不用去上课了吧,你现在这样子,还是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比较好。就在我车里吧,学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