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佑发现正低头看自己的人是夏嵬,呼了口气又闭上眼睛,抬手划来了两下把毛巾扯了过来,开始在自己头上乱擦一通,他说:“我自己来,想睡觉,……困死了。”
夏嵬听着他含糊不清的话,大多都是自己对自己说的,抓着毛巾的手擦着擦着就停了,最后毛巾遮住了整个头和脸。
他蹲在左佑床前,食指中指夹着毛巾边缘挑开,毛巾底下的脸总算舒展开了,嘴唇被枕头挤得半张着,呼出的气息在毛巾的遮挡下都从挑开的出口处洒在夏嵬鼻息间,清凉的薄荷味。睫毛的末端与毛巾的绒毛混在一起,朦朦胧胧,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
夏嵬伸手指,钻进毛巾里碰了碰睫毛,看着他轻颤,像是刷在自己心尖上一样,手指下移他戳了戳左佑的脸颊说:“手要消毒,包扎。”
他以为左佑睡实了,结果他说完等了几秒,左佑竟然轻轻“嗯”了一声。
夏嵬定了定怦怦跳的心脏,把罩着他整个脑袋的毛巾掀开,拿来药开始给左佑的手消毒,上药粉,包扎。
手指上半截肿一倍,伤口里很脏,能看见伤口深处钉进去了东西,不是皮肤,夏嵬不敢乱动,只能消了两遍毒后,洒了一层药粉,缠好纱布后整个食指看起来有两根手指那么大。
他让左佑的手摊平在自己掌心,夏嵬就那么托着他受伤的手,看了很久。
他在富原这些年,过手的项目差不多有上百个那么多,他历来都知道项目有执行策划这个职位,并且工作内容也大体明了。
可是,今天他后悔让左佑做这份工作,特别是此刻,他甚至想让这个人辞职算了。
但是,他以什么身份去干预左佑的生活和工作?
他没有权利,他现在只有一个领导和一个隐形追求者的身份。
夏嵬听见另一个卧室的开门声,他把左佑的手放了回去,起身往外走。
张未明穿着睡衣站在两个卧室之间问:“领导,你刚回来?”
夏嵬恢复往日的神情,说:“刚到,明早再说,先睡觉。”
张未明打着哈欠点头,转身回了自己屋。
夏嵬关上卧室门,边解衬衫的扣子边推开卫生间的门走了进去。刚走进去,入眼就是被夹在浴室门把手缝里的红蓝色内裤,是中秋那晚他在左佑的公寓看见左佑穿的那条内裤。
刚刚左右洗澡脱下来的?
他把目光移开,快速脱掉所有衣裤,推开浴室门时,他的手离门把手很远,他用的视觉告诉他浴室门把手是烫的,如果摸上去将会烧焦掉他所有意志力。
温水兜头而下,夏嵬仰头让水流正好打在脸上,噼里啪啦的响声在浴室里回荡,他突然觉得这声音像是扇耳光声,不轻不重一下一下拍打在他脸上,皮肤的温度一点一点上升。
他躲开水流,低头睁开眼,想让自己清醒清醒。无法控制的双眼慢慢灼烫起来,他盯着眼前浅咖色的瓷砖,这片瓷砖墙不足三十厘米厚,隔着这么短的距离,有一张单人床贴着这片墙的另一面,床上睡着左佑。
恍惚间他开了透视眼一般,床上趴着的人跟站在花洒下的他中间没了阻隔,他清晰的看见一呼一吸间,搭在左佑身上的被子的起伏,他似乎还看见了另一面,被枕头挤得半张的嘴里,贝齿粉舌……
夏嵬头顶‘砰’的一声撞到瓷砖墙上,瞬息的疼痛没能阻碍一切思绪停当。
他伸长手臂一下抓过门把手缝里夹着的内裤,单手握着揉搓了几下拿到眼前,深蓝布料的网眼里透着他手心的红肉,当他看见布料上的毛发时,大脑“轰”的一下炸开了花,血液沸腾,兴奋。
夏嵬慢慢把手里的东西靠近鼻间,他隐约记得孙阳天曾经过分的拿rush想放倒他,却没成功。
现在,他感觉手里握着的柔软,鼻尖嗅到的味道,是对他最管用的rush,他自甘沉沦,用那片柔软裹住自己,……压抑沉闷的低吼在几平米的屋子里久久弥漫不散。
夏嵬喘息未止,盯着水一点点冲走内裤上的白浊液体。最后又用香皂洗了一遍,疑心的总是能闻到自己的味道,最后又用浴液洗了一遍,冲了好多遍,才挂起来晾干。
折腾自己到半夜三点,才睡下。夏嵬感觉他刚睡着,左佑的手机就响了,他迷糊着听见左佑接了个电话,就起床,五分钟内穿衣洗漱好,跑出了宿舍。
他上床后特意背对着左佑睡,现在左右一走,夏嵬转过身改成面对着左佑的床。
算起来也就睡了不到两个小时,他瞪着双眼怎么也睡不着了。可能以前,他都没这么喜欢过谁,如今总算有了如此喜欢的人,他却不敢近前,活生生把自己给憋成了变态,拿着一条内裤都能把自己折磨得欲生欲死的。
夏嵬仰躺瞪着天花板,他要做些什么?
他得做些什么,两人才能靠的近一些,然后再近一些,如果左佑可能接受他……
会吗?
手机在床头响了一遍又一遍,这个铃声是孙阳天的专属,什么时候设的都不记得了,他拿过手机先把铃声给换了,才接电话。
夏嵬单手搭在额头上,声音闷闷的:“喂。”
孙阳天:“起了吗?我想你了,要看看你。”
夏嵬叹气,这个人从来都是这么直接,从来不懂得拐弯抹角,他说:“没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