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经过夏嵬拍了一下自己弟弟的肩,又抬手想揉脑袋,但是个子不够高,好歹夏嵬识趣低头让她揉了揉。
夏嵬想,这才是重点,富二代。他转头问还在炒菜的季海棠:“您除了财力要求,就没点其它的,性别都无所谓是吧?”
当年他出柜,夏不犹差点没打死他,季海棠也伤心,但是听说对方家里很有钱,还不是一般的有钱,然后妥协,帮着一起劝夏不犹。但是一年后,他和孙阳天分了,他妈闹的却比当时他出柜,他爸要打死他那场面,还惨烈。
紧跟着就冒出来无数‘白富美’,他当时都骇然,季海棠到底哪里搞来这么多身价不菲的适龄姑娘。后来才知道,季海棠当年花了上万入了婚介公司vvip会员,放跑了他姐夏雨去嫁了个包工头,所以誓死不能放过他。
夏雨知道夏嵬这是生气了,这句话说的明显会激怒季海棠,果真季海棠听见这句话,锅铲“嘡啷”一声,撇在灶台上,回身指着夏嵬骂:“有钱怎么了?不丢人!长大了,能耐了,一个嫁包工头,一个喜欢男人,我怎么生了你们两个,”说罢转回身拿起锅铲继续炒菜,“你们一条街长大的那么多个,谁跟你们俩这么没出息,不往好了混,哪儿穷嗖嗖的往哪儿去,教个破瑜伽能挣几个破钱?”
夏雨一听数落自己,也不愿意了,“妈,你行了,孩子还在外头呢!”季海棠一心想着姑娘嫁豪门,儿子取个白富美,好让她在这条街扬眉吐气,一吐她当年嫁了个不中用的老公,攒的一辈子的怨气。
季海棠从两个孩子不听她摆布那天起,觉得入豪门无路,就开始折腾家里人,哪儿听得进去这种劝:“孩子,你也是有孩子的妈,你说说我为你们为错了吗?一个女人嫁个有钱人家,少受多少罪,什么情情爱爱能当饭吃能当水喝?以后爆米花要是嫁个穷小子,有你哭死的时候。”
夏雨白眼都快翻破天花板,她也不想跟季海棠呛了,这个家有人敢反驳季海棠那套理论,季海棠能找出上百个案例推翻他们。
夏嵬走到爆米花身边儿,两手捂住小孩儿的耳朵。
爆米花抓了一片香肠塞舅舅嘴里,仰着肉嘟嘟的脸笑的明媚灿烂,夏嵬一瞬间从爆米花的笑里看见了左佑。
夏不犹扔了手里的象棋,拍了一下马追勋的肩:“别听你妈乱说,她就是嘴毒。”
马追勋早听习惯了,追夏雨那会儿,家底被季海棠翻了个底朝上,祖宗十八代恨不得都要翻出来看看有没有当官发财的。其实,相较季海棠这种明面上大大方方承认自己虚伪的人,社会上那种耍着心机,那纯善掩饰虚伪的更让人厌恶。
夏不犹坐在正位,拿起筷子“啪”的一下拍在桌面上,语气严肃的说:“吃个团圆饭,都消停点。”
季海棠果真不说了,从厨房解了围裙出来,先瞪了夏不犹一眼。
饭桌上,总算安静了下来。
吃过饭,也刚过八点,夏嵬跟着夏雨一家三口从楼道出来,一起往街边走。
二十几年的老小区没有停车场规划,两辆车都停在街边。
夏雨拎着几个保温盒,装的是爆米花爱吃的菜,马追勋抱着孩子走在墙面,夏雨跟夏嵬落后一步,她有点担心的说:“妈,这样有没有可能是,躁郁症?”
夏嵬笑笑,安慰他姐说:“放心,肯定不是,躁郁症那都是折腾自己,她只顾着折腾咱俩了,也没顾得上自己,放心吧!”他说完揽着夏雨的肩晃了晃。
夏雨也苦笑两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马追勋回头插话:“穷闹的,没别的原因。”
夏雨白他一眼,急着给自己家正名:“穷?这一片儿有几家能赶得上我们家,我爸文化局干了一辈子,虽然没升上去,但是好歹没少了家里什么。”
夏嵬也反驳说:“跟穷没关系,她就是那种性格,就算爸现在是马云,老太太估计也不甘心只当马云媳妇。”
马追勋在前面乐,爆米花回头怕马追勋肩上对夏嵬说:“舅舅,妈妈给我淘了芭比娃娃全套,你去我家呗?”
夏嵬伸手捏爆米花胖乎乎的小爪子问:“还想要什么?舅舅买给你。”
夏雨抬手拍在夏嵬手背上及时制止他:“别惯她,家里玩具堆满储藏室了,不买,这套玩到过年,新年再买。”
爆米花跟夏嵬扁嘴,示意他看自己妈妈‘怎么这样?’。夏嵬亲了亲爆米花的手,用口型说:舅舅买。爆米花看懂了后,忍不住捂嘴咯咯咯乐。
看着夏雨一家三口上车走了,夏嵬坐在车里没动,他不想回公寓,自从上次孙阳天把密码锁换掉,他还没找空换回去,也一直没回去。
他启动车子,车子汇进车流,十分钟后上了高速。
看着高速路旁的指示牌,夏嵬使劲拍了一下方向盘,恼自己,却也管不住自己的手脚和大脑。
手机导航上显示:127.58公里/1小时57分钟。
车子开进唐城,距离左佑的地图定位越来越近,夏嵬看了看表,时间过去一个半小时,他快了半小时。
但是距离目的地越近,他反而开的越慢,速度越慢他高涨膨胀开的心情回缩的越快。热血冷静下来后,他把车停在了天洋小区门前临时停车位上,熄火,坐着不动了。
左佑看见他会是什么反应?
左佑正在做什么?
夏嵬点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