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明安坐在床上等着，看见何慕开了门，又飞快地关上，卧室里昏暗，只能看到彼此的轮廓，他要起身去抱何慕，却被何慕又摁坐回床上，他感觉到何慕爬到床上来，腿分开，跪坐在他身上。

常明安的手摸到的是光洁微凉的皮肤，不是软绵绵的，是暗藏力量的。

卧室是昏暗的，暗得让何慕安心，床是软的，软得何慕一直往下陷，陷入情欲的漩涡里。

最后，何慕瘫软在床上，伸手去搂常明安，边搂边说道：“喜欢你……我喜欢你……”

常明安眷恋地咬了咬他的嘴唇，下身又坚定地插进去了，叹息着说道：“我也是，我也喜欢你。”

很久没有这样放纵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何慕觉得腰酸腿软，趴在床上不愿动弹，连眼皮都是重重的，根本睁不开眼睛。常明安的手圈在他腰上，腿夹着腿，下巴放在他头顶，将他整个人搂得紧紧的。两人都赤裸着，常明安的身体散发着热度，把何慕烘得暖暖的。

何慕在常明安的怀里动了动，常明安被他弄醒了，迷糊中“唔”了一声，手在他背上拍了拍，哄小孩子似的。何慕抬起头，用鼻尖去蹭常明安的下颌，常明安还困着，闭着眼睛，安慰地亲亲他的额头，哄着：“再睡会儿。”

何慕安分地不再动了，埋头在常明安怀里，又睡了个回笼觉。

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常明安少有睡懒觉的时候，这一顿懒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外面的雪下了一夜，已经停了，从窗户看出去，外面一片白茫茫的，银装素裹一片，屋里却暖得很。

他看何慕还没醒，起来叫了个常吃的外卖，帮何慕点了清粥，洗漱完之后又回到了卧室，重新趴在床上，看闭着眼睛仍旧睡不醒的何慕。

何慕的脸不加修饰的时候显小，像一个正向成熟过渡的少年，嘴巴微张着呼吸，唇珠微微上翘，头发在被窝里糊得乱七八糟，有几条横在脸上，随着呼吸而晃动。常明安伸出手，帮他把头发拂开，看着他出神。

既然在一起了，常明安就从没想过遮遮掩掩，他想向杨小珍说这段关系，但又怕让她伤心，也怕她归咎于何慕。他也想帮助何慕解决他家里的麻烦，但又怕何慕不肯将麻烦交付他一起解决。

但在这一刻，这些烦恼是无足轻重的，安心和满足重重地压在天平的一侧，将所有烦恼都高高翘起。

何慕醒了，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常明安看着他出神。

木木从门外挤进来，悄无声息地跳到床上，脑袋钻到常明安的手掌下面蹭来蹭去，要常明安摸她。见状，何慕掀了被子赤裸着钻到常明安怀里，在他颈窝处胡乱蹭了一气。

常明安手里搂着两个撒娇的坏家伙，忍不住“噗嗤”笑了，拿手去揉何慕脑袋，小声叫他：“慕慕，慕慕……”

何慕回了一句：“常老师。”

常明安突然回想起昨儿晚上，脸上一阵红，又想起许久之前，他和何慕初识时，何慕挑逗他说的话。

“说吧，你喜欢我怎么喊你，哥哥？老公？还是，爸爸？”

幸好外卖来了，不然两人又要在床上厮混了。

常明安拍拍何慕的屁股，说道：“起床吃饭，下午我有一节课，下课之后我们出去逛逛吧。”

这是约会呀，何慕精神百倍地从床上起来洗漱吃饭。

常明安则在卧室里给杨小珍打了个电话。

“妈啊，你下周哪天有空。”

杨小珍那头正在打牌，刚糊了一把，心情好得很，说道：“都可以，怎么了？吃饭？哪儿吃去。”

常明安斟酌着说道：“嗯，吃饭，跟你聊聊。”

杨小珍似乎察觉到什么，她拿着电话走到安静处，和缓地说道：“嗯，聊聊。”

第三十五章

何慕换上了他惯常穿的卫衣，手揣在前面的兜里，等着常明安，和他一起出门。常明安从他背后搂过去，手环着他的腰，自然地挤进他的衣兜里，四只手一起团在里面。何慕红着脸，手指在他手心挠了挠。

突然间这么亲昵，在床上的时候还不觉得，这样子彼此衣衫整齐地对看着，都有点不习惯，喜欢但是又害羞。

常明安把手从他兜里抽出来，耳朵根红了，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去上课，就一节，你要不再睡会儿，等下课了我再过来接你。”

何慕自然不愿意，他恨不得和常明安黏在一起，非要和常明安一起出门。

常明安习惯早到，去自己的办公室先整理一下上课用的东西，再到教室去。何慕没有跟着他去办公室，而是径自去了教室，趁着来得早，上一节课一下课，他就冲进去，抢了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他还带了自己的一本书出来放在桌面上，封面朝下，装装样子。常老师的课还是很受欢迎，没多长时间就坐满了，前排都是认真听课的学生，不像上次，左右都是慕名而来的女学生。

何慕坐在位置上，一时间觉得心情复杂。上一次他坐在教室里听常明安的课，心里忐忑不安，敏感而苦涩，如今，他一看常明安走进教室里来，有种难言的快乐充盈着他的内心，像打满气的气球，满满胀胀的。

常明安站在讲台上，脱了外套搭在一边，架上眼镜，抬头和何慕对了一眼，又匆匆移开目光，然后又忍不住抬头再看。何慕就这样托着腮看他，简直比最认真的学生还要专注三分。

开始上课了，常明安今天穿了深灰色的高领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