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金醉摊手:“谁让你不带保镖?”
安策:“……”
他看了一眼安璇雅,安璇雅的眼神是,你敢给我打回去试试?
没有安璇雅,安策也不能真的打回去呀,毕竟乔家还没破落到由他动手,当街斗殴。
自己的狗命还得自己珍惜,安策连忙下台阶,说:“……我、我不打女人。”
乔金醉光明磊落道:“你是女人,我也打。”
众人:“……”
这逻辑没法推翻!
“闹够了没有。”安雨柔的声音,凉冰冰从身后传来。
安家的养女,安颖宫,一直站在安璇雅身边,冷眼旁观,此时,她轻轻合上手机,向乔金醉看了看。
乔金醉当然晓得是谁通风报信的,她挽住有些瑟瑟发抖的苏沫沫,上前微笑:“雨柔姐姐!……你们一家人,光临寒舍,我这地方小,没处坐啊!……”
雨柔姐姐你好!雨柔姐姐再见!
安雨柔理都没理她,只看着安家那三个人,说:“我上去坐坐,你们回去吧。”
乔金醉:“……”
你不一起回去吗?……
“非常时期,为什么不带保镖?”安雨柔责问安璇雅一句。
安璇雅没话说,心道要不是偷跑出来玩,哪能正好撞见乔金醉的车?可惜安策和安颖宫一齐跟着她,搞出这么大的事来,惊动了姐姐。
安雨柔让安策和安颖宫陪着三小姐回家,又拨出一半保镖随车同行。
安璇雅真是一步三回头走的,安雨柔不为人知地叹口气,对乔金醉道:“搬了新家,不请我上去吗?”
乔金醉见人都走光了,暴露出本性:“天呐,你非要上去吗?”安氏帮乔金醉顶着银行几个亿的催款单,她这才得以慢慢倒腾资金,尚留一线生机。面对被连带坑害的担保人,当然是能躲就躲,能少见一面就少见一面了。
苏沫沫横睨乔金醉,可爱的小杏眸瞬也不瞬。
乔金醉感受到来自娇妻的灵魂拷问,只能松口:“……好好好,我的雨柔姐姐,请吧!”
苏沫沫对安雨柔甜甜笑了笑,推住安雨柔的轮椅,三人一起乘电梯回家。
“你们就不要进来了,坐不下!”乔金醉嫌弃地将安雨柔的保镖们全部关在门外,“咔咔”锁上大门,叹了口气。
苏沫沫急急换过鞋子,踩着一双活泼的小仓鼠棉拖鞋,道:“雨柔姐姐,我去给你泡些花茶喝!”
安雨柔轻笑着点点头。
苏沫沫娇小的背影,消失在客厅转角,安雨柔四下里,望了一圈,忽然红了眼眶,喃喃道:“真好啊……真是温馨呐……”
乔金醉虚倚在墙边一角,说:“我叫你不要上来的……如果姐姐还活着,你和她,也是这样好的。你一定……很恨我吧……”
安雨柔恍若未闻,凝看窗外。很远的天际,是海景,还有杭城新港大桥云气间的轮廓。
“你天天看着这片海,怎么睡的着?”安雨柔问。
乔金醉耸耸肩,说:“习惯了,就麻木了……”
安雨柔嗤笑一声:“都怪我当年,追错了方向。如果找到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姐姐,至少现在……我不用受这些苦。我可以和她,死在一起!……我爱你,我也恨你……你为什么,要和她长得这么相像……”
安雨柔少有地颤声起来,她到底为什么非要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看一眼,一个同她深爱之人如此相似的身影,和另一个女人,恩爱生活在一起?而这种幸福的生活,她曾经唾手可得,而今,永远不可拥有!……
安雨柔闭上眼睛,只听乔金醉毫不留情说道:“……这就是你报复我的方式吗?你本可以牵制宁王,却非要将大权交给璇雅。安家一旦势弱,霍家无力、摇摆不定,薄家又是狗一样的东西。你是要宁王府第一个逼死我吗?……”
安雨柔说:“宁王早已通天,你又能如何?……你姐姐要我照顾你,我不想你死了。没有我,你就安生了……”
乔金醉长眼儿一闪,冷笑道:“雨柔姐姐,你以退为进,难道不是想要报仇?安家一直想和宁王府一争高下,可你们绝不会自己出手,需要一个挡箭牌,替死鬼。我姐姐当年把我托付给你,你不好直言让我去死,只能暗地里,撤出实力,放纵宁王先来整治我们乔家。我若耐不住性子,先动了手,你们安家从中渔利,不伤不失。到时候,我成也好,败也罢,安氏总可全身而退,不得罪任何人……”
安雨柔沉默听完,突然打开一双俏目,那语调又像火,又像冰:“所以呢?……”
“你深爱我的姐姐,却无法忘记你的姓氏……我又怎么能怪你……”乔金醉也看去窗外,“我也是一样的……”
“哦?”安雨柔笑道,颇有些讥讽,“我以为你陷在温柔乡里,再也出不来了……”
“我希望宁王府也这么想……”乔金醉说。
安雨柔眉目轻皱:“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就是我讨厌你的原因。”
乔金醉直起身,修挺长挑,缓缓出声:“……那是因为,你总把我当成她。可我和她,终归是不同的。雨柔,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不想明白!……”
安雨柔哭了,眼泪顺着苍白姣好的面容,寂静滑落:“乔金醉,我恨死你了……为什么……是你活着……”
乔金醉走上前,将修长的手,轻搭在安雨柔羸弱微颤的肩膀上:“是啊,为什么……是我活着……我也问过自己无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