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老鸨急得团团转,好不容易等府衙来人了,却听说出人命了!
张晋厚带的四个家丁其中一个被活活打死,两个身受重伤躺在地上起不来,还有一个紧紧地护着张晋厚。钱宁跟冯乔周带来的人身上也挂了彩,但是远远不及张晋厚损失惨重。
房内,张晋厚被打得头破血流,整个人倒在了血泊当中一动也不动了。冯乔周本来就强壮,刚才跟钱宁联手制服张晋厚,也毫不留情。他们身上虽然也挂了彩,但也只是一些皮外之伤。
「张晋厚刚才想跟你说什么?」钱宁问冯乔周,刚才在互殴之中,他似乎听见了张晋厚拼命地想解释着什么。冯乔周摇了摇头,刚才他太过激动,也无暇去听张晋厚辩解。
冯乔周踹了张晋厚一脚,「不会是死了吧?」
俩人有些害怕,他们可压根没想过下死手的!
「让开,听说有人行凶!」府衙的人匆匆赶来,听说是张宋威的儿子跟冯应的侄孙、钱任用的儿子斗殴,这三个的老子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他们其中一个人出了事,他们就可不好办了!
张宋威飞奔似的跑回府,看着奄奄一息的张晋厚,猛地抓起那半死不活的小厮:「怎么回事!」他的眼神可怖,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小厮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番,张宋威怒不可遏,当即拔出剑一剑刺死了那小厮。旋即他又狠狠地刺着柱子,发泄一般怒吼:「冯应、钱任用,我跟你们没完!」
大夫给张晋厚处理一下伤口,但是仍然没把握能把他救回来。齐王听闻后连忙派遣了王府医术最高明的太医过来救治张晋厚,而后才勉强保住了他的性命,但是……
「但是什么?」
「命虽然保住了,但是令公子的头部遭受重击、身子多处骨折,日后怕是、怕是……」太医有些犹豫。
「到底会怎么样,快说!」
「怕是废了。」太医说道。
「废了?什么废了?」
张晋厚在两日后醒了过来,他睁着眼睛看着床边仿佛苍老了几十岁的爹娘,刚想开口,但是发现自己的舌头都捋不直了,说话就像婴孩般「唔呀唔嗯」的。
「啊——」张晋厚大叫,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的疼痛让他动弹不得,而且两条胳膊、两条腿完全失去了知觉。
「厚儿、我的厚儿……」张母痛哭流涕。
「啊啊啊——」张晋厚嚎叫着,他要说话,他要说话!为什么他不能说话了?为什么?!
张宋威恨恨地闭上了眼,走出外头,面对来找张晋厚要口供的差役,他怒道:「回去告诉他们,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三位世家公子带了下人在通香馆群殴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而张晋厚的遭遇却没有多少人同情。
「他不是嚣张跋扈惯了嘛,眼下被人寻仇了吧,也是活该!」
「哈,我听说他先前与冯家公子起了争执,被人羞辱了一番,觉得难以咽下这口气,所以故意找人过去埋伏。但是没想到会遇上同样跟他有仇的钱家公子!」
「报应!那他死了没?」
「死不了,就是废了,连话都说不清了。」
「那官府怎么判呀?」
「官府也难办了呀,那两家的世家公子背后多大的势力啊,谁敢惹!这不呆在牢里头喝着茶呢!」
这件事发生得突然,冯家、钱家、张家没有反应过来不说,连太子也没反应过啦。这三家都是他的肱骨之臣,为何会突然内讧了?
而且张晋厚是张家唯一的男丁,他还未为张家留下一点血脉就废了,张宋威恐怕跟另外两家没完的了!
太子为这事搅得心烦意乱,冯应跟钱任用见他的时候,他怒斥了俩人:「都这种时候了,你们是怎么搞的?家中的长辈都是怎么教育子侄的?」
「殿下,这……」俩人面面相觑。钱任用心里只觉得一口恶气总算是出了,但是后果却是有些棘手。
「你没看见老三已经迫不及待地出手要拉拢张宋威了吗?」太子又指着钱任用道。
「殿下,张宋威这人表里不一,说不准早就背着咱们偷偷结交了齐王,臣可是得到了确切的证据证明他们有往来的。」冯应并不打算坐以待毙,要是让太子知道恩怨之所起,那定要怪他小肚鸡肠的。
太子一怔,也稍微压抑了一下怒火,问道:「真的?不若找他来对质。」
钱任用一点也不担心:「就找他来对质吧,不过就怕他护子心切,见了我们会失了心神,说出些有损太子威名的话来。」
太子这边还没处理好,便有御史一份奏折弹劾了上去,指责进来京师的各家子弟多有放纵、肆意妄为之徒,经常搅得京师秩序混乱、不知如何处理是好。而且最重要的是罔顾国法朝纲,扰民、行凶、斗殴滋事,实在是该好好约束约束这些世家子弟。
原烨也趁机上奏称通香馆这样容易惹事的妓院就不该再营生,那等龙蛇混杂之地,实在是会有辱皇帝的圣名。
皇帝躲着不上朝,也不想理会这些乱糟糟的事情,但是他们的奏折他都看了,也觉得颇为在理,便吩咐下去:「着令下去,在翰林院挑侍读学士、侍讲学士、下面的侍读、侍讲;国子监的众多儒学大师还有礼部,分别挑出才学出众之人,修订律法,加以约束各族世家子弟。」
又对原烨道:「传令彻查像通香馆这样的妓院,看是否有不合规矩的地方,如有则取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