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冲小草使了个眼色,小草果然从里屋取出一张写着杨氏名字的宴客请帖。
“到时姐姐可一定要到。”贵妃笑。
杨氏知道贵妃一向有主意,聪明外露定不会让自己陷于危险之境。
“这般我就放心了。要么说男人在家有在家的好,在外拼功名挣前程又有在外的好。”她叹了口气,自嘲道:“不过怎么都好过我,朱三在家在外都那一个德性。”
贵妃无意搅进他们夫妻间的口角,不知道杨氏是不是嘴严的,万一她这边一附和,她转头和朱三公子吵起来分分钟就能给她卖了,且所有不利言论都出于她。
夫妻间的事,她还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好在杨氏也不是无病呻吟的人,说了两句贵妃不应她,她就转向了两天后在朱府要办的赏花宴,说是赏花,其实不过就是有闲有钱需要交际的女人们的聚会。那些花每年都相差无几,来的又都是往日相熟的,往来各家早都看过不知多少遍了。
“不过就是大家想见见你,”杨氏说实话,“以往你的身份是商妇,有些人唯恐怠慢了你,想趁此机会修复一下与你的关系。”
贵妃不以为然。
到什么山路唱什么歌,以前她是商妇,做的就是低头的生意,银子赚到兜里是正道。
“我是姐姐连拖带拉进的圈子,她们看姐姐也不至于为难我。我只当姐姐这话是玩笑,咱们大家聚一块儿好好玩玩是正经。”
杨氏点头,“正是。”
话虽如此说,杨氏忍不住又提起了没少在背后说贵妃坏话的董夫人。“这次没邀她,听闻她家小姑子现在管理秦王府的事物,在王妃面前颇为得脸,连带着董夫人都张扬了不少,就好像能越过世子妃似的。你记得明阳府同知周夫人吗,董夫人看上了人家的大儿子,想和她家老大结亲,结果周夫人看上了自家的表姑娘,就差没下聘,董夫人就恼上了,在背地里没少说周夫人的坏话,周夫人又和李姐姐交好,所以这次我也就没请董夫人,别好好的赏花宴没玩好,倒闹了一肚子闲气。”
贵妃明白杨氏的意思,“那我也不请她。”
她笑,“说实话,我也一起犹豫要不要请董夫人,我……真是不想沾任何和秦天府有关的人事物。既然赏花会姐姐都没请她,那我也就不请了,反正我与她本来也不熟。”
洵美尽和她说大实话!杨氏美滋滋的,心想洵美是个聪明人不假,可是待人却真诚,不是女干懒滑的主儿。可不像某些小人得志,本没什么能耐,稍有点小权就张狂的没边。
两人又聊了会儿,留了杨氏的饭,又闲聊了些明阳城各家的八卦,杨氏才悠悠然回了朱府。
和朱方则说:
“你别劝我什么远着洵美,咱们合起伙来做生意,查存着轻忽的心还能成事?早晚分道扬镳。反正咱们三房和秦王府也没什么往来,都是大房二房做人家马前卒。”
“人家是将军夫人,怎么也比咱们白丁强。在战场上最好建功立业,柴榕这才多久就升了将军,你知道以后人家又会走到哪一步?咱们和洵美相识于微时,总好过富贵时的利益输送。再者,洵美为人真诚,你就不要再劝我远着他了,反正洵美这个妹妹我是认定了!”
至于贵妃背地里宣扬柴银杏那些烂事,她是半个字也没露。
她相信贵妃和秦王世子没有苟且,可不代表朱三脑满肠肥的货也能像她一般,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万一跟他说了,他再给漏出去,洵美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洵美相信她,她就更应当把嘴闭严了,万不能辜负了她的信任。
朱三一向耳根子软,嘴风也不严,他俩夫妻感情也没见多好,朱家上上下下一家子秘密,包括朱二在外养了个外室,他什么都和她说。除了他自己和其他女人床纬之间那些破事,就没有他不说的。
就这样一张嘴,没牙拦着,小舌头都得露外头,她怎么能信得过他?
只不过经此事之后,杨氏更是对贵妃交心,常以顾洵美第一知交好友自居。
朱三听了朱大公子的,觉得朱大公子说的对,听了杨氏的,又觉得杨氏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后来索性想开了,随便杨氏爱跟谁交往就交往,他们就是个商户,秦王府都没说拿柴夫人怎么样,他们犯得着吗?
秦王府有他大哥捧着,难不成还能因为他们三房的媳妇和柴夫人交好,就把整个朱家给舍了?
他大哥也太把柴夫人当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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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扇出去的那阵风瞬间就吹遍了明阳城,只可惜受害者总是最后一个才会知晓。
最近陈清和她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又因为她有意毁婚而再度剑拔弩张。
当初如果不是声名堕了,说好的亲事黄了,柴银杏又怎会给他找个要钱没钱要势没势的媳妇?
现在柴榕声名鹊起,明阳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们家之所以落到今天,全是托了这位将军的福。她借了他的势也是正常,他本就欠她们家的!
谁知家里刚过的好些了,陈清这边又起了刺。牵着不走,打了倒退,半点儿帮不上他的忙不说,没本事赚钱养家,和她倒是个不屈的斗士,成天跟打了鸡血一般,仿佛她是他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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