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身形,其实是观阳公主相较高上一些,加之她体态略显丰满,更是要比纤瘦的玉珠要来的壮实些。
可是出乎观阳公主意料的是,这看似纤瘦没有几两筋肉的女子,手上却是一股子说不出的狠劲,捏握得她的手腕生疼,仿佛下一刻便要被捏裂开了一般,疼得观阳公主惨叫了一声,手一抖,那匕首便落到了地上。
珏儿疾跑过去,一把将匕首操起。警惕地握着它看着公主和她身后的侍女。
因为观阳公主一早便存了给贱人毁容的杀机,是以并没有多带仆役,只带了一个贴身侍女,可是谁想到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竟然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竟是最后将她反手折坐在了地上。
玉珠心知就算是那公主行凶在前,可是此事若是发生宫中,自己眼下将公主捏得坐在了地上,也已经是犯上之罪了,当下见好便收,趁着公主疼得啜泣的时候,连忙收手,唤上了珏儿一路疾奔回来了军营。
这一路因为跑得甚急,头钗都散乱了接过还没入军营里,便遇到了背着弓箭出来的广俊王。
广俊王方才在营帐里画了一幅苍鹰寻猎图,难得升起了伸弓缴的心思,于是便想带着几个仆人,在茫茫草海里狩猎几次肥兔在晚上的庆功宴席上添上些野味。
可是谁知一处军营便撞见了一只慌不择路的“兔儿”撞进了自己怀里。
当玉珠不小心撞进广俊王怀里的那一刻,广俊王极富才情的脑子里只闪过两字“香软……”
不过下一刻,他来不及陶醉,便被玉珠主仆二人的狼狈吓了一跳,开口问道:“这……这是怎么了?袁小姐因何而如此惊慌?”
珏儿跑得也是脸红心跳,见了平日里待她和善的广俊王,立刻气愤地开口道:“方才在后山坡,观……观阳公主想要拿匕首刺我家六姑娘!”
广俊王虽然知道自己这位侄女素来行事随心所欲,骄纵不堪,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敢在尧暮野的军营里对他的未婚妻意欲行凶!
可是看着珏儿手里拿那把北人切肉匕首,明晃晃的,晃得人心惊胆寒,只能急急问道:“那袁……袁小姐你没事吧?”
玉珠此时到了军营里,心知应该无大碍,一时定了心神,微微调整呼吸道:“并无大碍,只是一时冲撞了公主……”
“粗鄙的贱人,你给我站住!”就在这时,身后的观阳公主也赶了过来,那一张妩媚的脸此时已经被妒恨扭曲得甚是吓人。
玉珠一看,扭身连忙跑向太尉的军帐。而广俊王则是一把拦住了她恶狠狠道:“你这发了哪门子的疯?”
观阳公主也不说话,只看到广俊王背着的弓箭,便伸手要抢下来,要去射那前方奔跑的西北粗妇。
广俊王实在是忍耐不住了,抬起脚朝着观阳公主的肚子便狠狠踹去。
观阳公主到底是个女子,哪里耐得住这般窝心踹,当下啊呀一声倒了下来,满脸泪痕道:“皇叔,你也偏袒那贱妇!不过是个下堂的商妇,方才又在后山对本宫出言不逊!本宫就是今日射死了她,他尧暮野难道还敢要了本宫的性命不成!”
广俊王此时要有被自家侄女的阴毒气得头顶冒烟了,一向为人甚为有礼的王爷,一时竟然捡拾起了年少时在街市上学到的粗野之词:“宫他妈的宫!他尧暮野能为这女子屠戮了西北方圆百十里的山头!剁了你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又有何难?”
第95章
观阳公主被踹得一时直不起腰,听闻了广俊王的话更是呆愣地坐在地上,激愤地说道:“就为她这个粗妇,太尉能杀本宫?不可能!本……本宫不相信!”
广俊王懒得管她信不信,这位侄女从小就是娇宠大的,以前在宫里的荒唐事可以冠压前朝历代的荒诞公主,写断史官的笔杆子。
此番他杨素可是领了圣旨要带观阳公主回朝,若是在军营里出现了太尉大人手刃公主的惊天骇事,那么一来皇家要与尧家起了干戈,二来他杨素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为今之计,只有带着这惹祸的疯侄女快些离开,早早地去了京城将她丢给圣上解了差事。
若是再在此地逗留,说不得还会发生些什么……
想到这,广俊王再没了打猎的闲情逸致,连忙招呼着侍卫套备马车,拉拽起了观阳公主便上了马车,一路朝着征关绝尘而去。
再说玉珠跑到了帅帐前时回头看了看,那观阳公主并没有追过来,想必是被广俊王拦住了,这才定了定心神,开始梳拢自己散落的头发。
刚才一路跑得甚急,满头的大汗,此时快要入夜,昼夜温差甚大,一阵凉风吹来,忍不住便打了寒颤……
方才事出紧急,只能一跑了之,现在定下了心神,自然要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么贸然抛入帅营向太尉告状,显然是不妥的,却=且不说那公主会不会倒打一耙,诬陷了自己。就算太尉相信了自己的言语,难不成还要叫太尉与昔日的公主情人反目?只怕这样以一来更是不太平……
想到这里,玉珠决定息事宁人,只要那公主不来告状,自己便也不再声张,只是这两日要离得那公主远些……但是回京后呢?自己身为皇商,少不得要与宫中打交道,与观阳公主交恶,实在是不妥……
这么想着,帅帐的门帘撩动起了,尧暮野从帐中走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