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放却没有立即回答,他厌恶地看着长乐宫里的遍地血迹:“我们换个地方再说吧。”
“好。”知道自己母后不是被惊扰才现身的连纵没有拒绝,并且主动提议去国师塔详细说说这件事。
顾放自然是没有反对他的意见。
在他们走去国师塔的路上,正好遇上了带着长孙皇后的兄弟往这里火急火燎地赶路的连横。
长孙皇后身死之后,护国大将军也去世了,只留下连纵连横的这位舅舅。这位舅舅在护国大将军旧部的保护下保住了xi-ng命,并且在连纵登基之后被封为骠骑大将军。
“皇兄!”猛一看到顾放和连纵,连横面露呆滞,还是他舅舅看不过去捅了他一下,连横才反应过来。
“陛下。”大将军看到连纵神色没有什么异样才放心地给连纵行礼。
大将军又看了看连纵身旁的顾放,显然是对顾放劝说住了连纵心有怀疑,但是这是他也不好说出来,所以只能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顾放。
顾放被他盯得难受,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一个人走开了。
连纵好脾气地笑笑,他自然记得今天顾放受的无妄之灾,所以他也不计较顾放这时候的无礼,反而觉得顾放果然还是个孩子。
“让横儿和舅舅担心了。”连纵对着连横和大将军微微一笑,然后又正色道:“朕与国师有要事商议,就不招待你们了。”
大将军和连横都是一愣,虽然有心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也不能急在这一时了。
所以两人干脆地走了。
等他们走后,连纵才快步追上了顾放。
“今天之事麻烦国师了。”连纵温和地对着顾放笑了笑。
“无事。”顾放却不看他。
连纵又笑,他终于觉得压在心底的大石头消失了。
顾放回到国师塔,给连纵倒了一杯茶,然后说起了长孙皇后和覃卫侯之间的事情的具体细节。
“陛下知道覃卫侯为长孙皇后画的这副画吗?”他盘腿坐在连纵的对面。
“母后生前有一幅画很是珍视,但是她从来没有打开看过。”连纵想了想,然后低声说道,“这幅画应该就在长乐宫的密室之中。”
说完,连纵就站起来,想去长乐宫的密室一探究竟。
但是顾放拦住了他。如果把画拿出来就可以解决问题的话,刚才在长乐宫他就这么做了。
顾放盯着连纵说:“长乐宫中有着奇怪的东西。”
“什么意思?”连纵慢慢地坐回去。
“陛下可知,你今日的情况其实非常危险。”顾放面色凝重,把他看到的情况叙述给连纵听,当然也没有忘了连横身上的黑线。
他补充:“如果真有人在长乐宫中施法,就在解释得通为什么那些守宫之人会昏睡了。”
“所以现在还不是母后现身的好时机。”连纵叹了一口气,他明白了里面的轻重缓急。
想通了这点,他对着顾放轻松地微笑:“我还要感谢国师救了我一命。”
“不用。”顾放不吃这一套。
就这样,他们两个坐在国师塔的茶室之中,一边品茶,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倒也安宁。
这时,连纵突然说道:“我或许知道这背后施法之人是是谁了。”
第15章 第十五章
连纵笃定的神情让顾放发愣了片刻。他举起茶杯品了一口茶,说:“不知道陛下心中所想是谁?”
连纵也没有拖沓,很干脆地告诉了顾放答案:“前任国师,玉祁真人。”
接着,他又问顾放:“国师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这么快的相信国师所说的话吗?”
看着连纵脸上明显的笑意,顾放沉默不语。
确实,从他对连纵说起自己的y-in阳眼开始,连纵都是一副很相信的表情,似乎是对这些奇奇怪怪的事习以为常,或者说,他曾经经历过这种事。
果然,下一刻,连纵主动说起了他儿时遇到的一件危险之事,而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正是前任国师玉祁真人。
前任国师玉祁真人是连氏宗室后代。太上皇在做太子时,玉祁真人是他的伴读。后来太上皇登基,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捞个高官,却没想到他去做了一个道士。几年后甚至成为了大曜的国师。
玉祁真人做道士可不像常人所想的那样只是玩玩,或者装装样子,他是真的学到了一点东西。而连纵差点成为了他验证自己学识的第一个受害者。
“如果不是横儿正好养了一只贪吃的狗儿把御膳房端给我的甜食吃了,我估计也走不到今日了。”连纵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凶狠,然后他举起茶杯一饮而尽,生生地把喝茶喝出了喝烈酒的味道。
顾放默默不语,他不用动脑子想就知道那甜食是做了手脚的。只可怜了那条狗儿,平白无故地就丢了xi-ng命。
“在这皇宫,本来就不适合太过于温驯的狗儿生存,国师不必太过于敏感。”连纵看到顾放端着茶杯的手在微微发颤,他情不自禁地宽慰顾放。
不过说完之后,他又觉得自己的话有着不妥,但是好在顾放没有察觉他瞬间的难堪。
“臣……知道。”顾放狠狠地闭了闭眼睛,不去想一些小女孩还会有的心思。
连纵见他神态无异,才继续说起了那份甜食背后的事情:“没有人想的到命令宫人调换甜食的会是一直以温和外表示人的国师,就连那个宫人,也以为是自己晃了一下神,然后甜食就被调换了。”
“为何?”顾放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