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滴水不漏,看似家长里短,实则把三皇子喝酒的事推到了“被人哄骗”之上,意为那些勋贵子弟巴结他,并非他有意去结交。
淳德帝冷冷地看着陈贵妃,他也是从皇子的年岁过来的,到底是不是哄骗,他心里会不清楚?一个巴掌拍不响,不过是刻意巴结和有心拉拢凑到一起了,“你是不是以为,朕很好诓骗?”
陈贵妃吓得花容失色,赶紧跪了下来,“皇上这般说,可是冤煞臣妾了,臣妾怎敢这般想呢?”
“哼,你真当朕什么都不知道吗?”淳德帝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陈贵妃,“朕还没死呢,你那好儿子就急急地拉拢权贵,真当自己是太子了!”
“皇上,冤枉啊,铎儿从未这般奢望过,当初臣妾把皇子要到身边抚养,就没打算让他做太子啊皇上。”陈贵妃脸色苍白,她素来最是知晓淳德帝的脾xi-ng,一旦起了疑,再怎么解释都是徒劳,就如萧承钧那般。
朝中的局势,因着赵熹搅混水,一下子就混乱了起来,原本看好三皇子的官员,有一部分已经开始松动,右相陈世昌着急上火,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陈家是三皇子的外家,一味的替三皇子说好话,只会让淳德帝起疑,因而只能毁誉参半地劝说。
而左相一派,就没什么顾忌了。先放了个御史去探探淳德帝的态度,见皇上并没有斥责他污蔑皇子,便知道此事可行,开始积极地寻找三皇子的错处。
宫中风云变幻,却还没有波及远在东南的闽王府。
楼璟翻着小账本,一颗一颗地往口中塞荔枝,等着他的闽王夫君来赔礼道歉。
萧承钧从浴桶中出来,踌躇着不愿走出屏风,看了看手中的一串金铃铛,无奈地叹了口气。咬咬牙,为了哄自家王妃开心,还是将铃铛系在了脚踝上。
“铃铃铃……”细碎的声响从屏风后传来,仿佛勾魂摄魄的妖铃,引着楼璟迅速爬起来,直直地看着屏风处。
俊美非凡的闽王殿下,裹着一件雪色长衫,被蒸腾的水汽打s-hi,有几处帖服在身体上,勾勒出那修长美好的身形,一串金色的小铃铛,在那白皙的脚踝处盘亘,随着沉稳的脚步,发出悦耳的声响。
楼璟愣愣的看着面目端肃,身体却如此诱人的闽王殿下,只觉得浑身血气上涌,顿时鼻中一热,有东西从鼻子里缓缓淌了出来。
第76章 葬礼
两人都愣住了,萧承钧忍了又忍,“噗嗤”一声笑出来。
楼璟抹了一把鼻子,沾了一手的血,连忙跳起来,去水盆里清洗。
萧承钧跟着过去,拿了s-hi布巾给他擦脸,“就说让你少吃荔枝,又不听话。”
荔枝xi-ng热,吃多了要上火的,午间就交代他吃一盘就别吃了,这家伙,却是一盘接一盘地吃个不听。
楼璟鼓着脸,方才那般旖旎的气氛,顿时被鼻血弄去了七八分,令他十分不满,攥着萧承钧的手腕,将他挤在墙上,“不许笑。”
“好,我不笑……”萧承钧说着不笑,却还是抿着唇,闷笑不止,“唔……”
楼璟气呼呼地把人圈在手臂与墙之间,将笑话他的嘴巴堵上。
日啖荔枝三百颗,却抵不上美人薄衫金铃的诱惑。
唇齿间,还充斥着荔枝的清甜,让这个吻也带上了荔枝的味道,仿佛品尝到了盛夏的火热之气,让两个人的身体跟着发烫发热。
“你背上……还有伤……”萧承钧推了推贴着他不住磨蹭的家伙。
“不妨事。”楼璟隔着那轻薄的衣料,啃咬一颗小豆,水渍很快浸s-hi了一片,雪色薄衫帖服于身,若隐若现地露出了那粉红的色泽。
萧承钧仰着头,一只手还被按在墙上,仿佛是一条钉在砧板上的鱼,被偷腥的猫从头舔到尾,在味道好的地方,还反复多舔几口。
味道好的地方,自然是最柔嫩之处,猫舌头舔过,让无助的鱼在砧板上颤抖着挣扎,弹动,最后,越尝越馋的猫拿出了墨漆小盒盛的调料,均匀地涂抹,将美味的鱼儿拆吃入腹。
将那条带着金铃铛的长腿盘在自己腰间,铃铛随着动作发出有规律的“叮当”声,萧承钧觉得难堪,用手臂挡着眼睛。
金铃作响,伴着与铃声合拍的喘息声,楼璟觉得眼前的景象都蒙上了一层旖旎的薄雾。
“叮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当……”金铃声响越来越快,最后几乎连成一片。
门外值夜的乐闲满头雾水,王爷与世子,今晚怎的玩起了铃铛,这般摇来摇去,有什么好玩的?
蹲在暗处守夜的云五和云四,瞥了一眼满眼好奇的小太监,继续挥手赶着蚊子。
次日,王爷没能起来,楼璟轻手轻脚地爬起来,交代乐闲去通知闽州官,今日议事改到下午。
乐闲在京中的时候,就习惯了闽王殿下时不时的被美色误事,听话地去了前院。
自打萧承钧接手了闽州,每日清晨议事,按时按点,从未迟过,这让原本散漫的地方官们叫苦不迭。拿着地方官的俸禄,干着京中大员的苦差事,世间再没有比他们更苦的藩王封地官了。
但是坚持了近两个月,众人已经适应了,骤然听闻勤勉无比的闽王殿下推迟议事,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王爷可是身体有恙?”刑部尚书试探着问道。
乐闲依旧是一脸喜庆的笑容,“大人多虑了。”说完,笑呵呵地离开了。
兵部尚书拍了拍一脸正直的刑部尚书,低声